到八点多的时候，孟秋准备出门。

她确实什么都没带。

孟秋把上面自己发过去的删了，摄像头对准电脑，让他直接看。

“刚就想睡觉听个你的声儿。”

穿着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

赵曦亭鼻尖扑出轻笑，“那是真赶巧。”

有时候她都觉得赶巧。

赵曦亭像是关切，温声问：“还没吃？”

赵曦亭见她分心，百无聊赖，随意一问：“谁给你发消息？”

——晚上有没有活动呀？

孟秋想到之前她和林晔打电话，后面他也承认了有摄像头，轻声说：“你上次就……”

他一顿，黑眸抬起来，唇还是弯的，嗓音跟没骨头似的，有些混不吝：“你要到我给你装摄像头的程度，孟秋，那是会挺不好过的。”

她把手镯也摘下来了，抹了好几遍洗手液，刚摘下来那会儿整片皮肤都是红的。

孟秋说完话，突然有些恍惚，又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

孟秋“嗯”了一声，拿起手机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男人面容英俊得像造物主最富野心和绮丽的笔法。

再也别见了。

赵曦亭乌眸里的影子跟着他低头的动作下陷，说不清表情像褪色的相片还是春景，总之挺寡淡。

-

走到每一步该走的位置上。

或许各种情绪在等待逃脱时清扫完了。

没删之前的对话是：

像被水洗过，一种清朗的，缓缓流淌的宁静。

她看着那行字好一会儿，有点报复的快感。

她手机微信震了震，眼一挪，看到是刚才她发给葛静庄的消息回复了。

“不用了。”

是一条微信。

他瞧了聊天记录，没想在小事上和她纠缠，“回来发消息，别让我担心，听到没？”

孟秋感觉这一刻的心情居然是干净的。

按照在脑海重复一万遍的计划。

赵曦亭眼皮一挪，看了眼她的睡衣，“看你这身，我以为你吃了，你要懒出门，我让人给你送。”

小姑娘平日晚上都被他拘着，没什么出去的机会。

她按部就班的。

比搬进这套房子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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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两声，他错过了她看他的那几秒。

孟秋看向屏幕，瞳仁软而轻，搭在他眉眼间，仿佛乖巧，用目光和他商量。

这镯子分明不是为她打造的，但冥冥之中，跟量身定制一样合适。

跟监控有什么区别。

他侧脸应了两声。

她走过去看了看。

“好。”

孟秋心想。

她把蛋糕拎到门前的案几上，压了张纸条在下面。

她下意识抗拒。

他发的，问。

“你待着好好的，我监视你做什么？”

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她正要走，远处手机屏鬼魅般亮起来。

有人找他说话。

删了之后，只剩下葛静庄的。

——去吃饭？

那挂不了视频了呀，白发消息了。

孟秋点点头。

夜幕已经悄然降临。

这怎么行。

孟秋在他眼底下，头皮麻了一阵，眼睫怯怯地颤着。

——去吃饭？

写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