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外停着色彩斑斓的两轮车，家长们领着吵吵闹闹的孩子，嘈杂地汇聚在校门口。

这就是聂辉。

嫂子打来电话时，聂辉安静地在旁边听着。

没人照顾。”

陈冬根本不想、也不愿意同他一起。

这顶头盔是他新买的。

聂辉倾着身子，把一顶粉色头盔扣在她脑袋上，嗓音懒洋洋地：

直到她挂了电话，才弯垂着眼眸，懒散道：“我送你。”

“上车吧，陈小姐。”聂辉不甚在意地收回手臂，长眸微弯：“幼儿园五点放学，现在已经四点五十了，你十分钟走不过去。”

只一眼，小年便紧张起来，蹭着步子，半个身子藏在陈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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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咬牙切齿地跨上车座，视线恨恨地瞪着聂辉的背脊，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

小年才不过四岁，至今还在与嫂子同睡。

聂辉沉默地收回视线。

除了头盔，还有牙刷、毛巾、拖鞋……

聂辉身陷在人群中，仍叫人一眼就能瞧见。

他就骑着摩托慢悠悠落在身后，直跟到医院门口，守在这里半个钟头。

聂辉偏过头，目光凉凉扫了小年一眼，吓得他立即噤了声。

与他那顶黑色的款式一样，颜色不同。

等红灯时，他听见身后的小孩用气音小声问道：

“你不是跟俺妈说他是脑瘫吗？”

陈冬匆匆走进校园，出来时，手里牵着小年的腕子。

嫂子虽然说叫陈冬把小年锁在屋里，陈冬却不能放心。

“姐，这个哥哥是谁啊……”

陈冬把小年抱上车，自己也跨了上去。

那双漆黑的瞳仁被日光映得格外明亮，饱满嫣红的唇形微微翘起，清浅的小痣挂在眼睑，轻轻闪动。

“接来一起住。”

他坦荡荡地冲陈冬笑着，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摩托又轰鸣着，朝前方驶去。

她今日若是不同聂辉一道回去，明日他就能把俩人一齐绑回家里。

“走了。”

他知道幼儿园的地址，也打听了放学时间，更识得小年的长相。

陈冬蹙起眉，挥开他的手掌：“就两三天的事，我不会逃跑。”

陈冬拉着小年走到他面前，一大一小互相对视、打量着。

像个疯子，像条疯狗。

聂辉说着，拧动油门，摩托平稳地驶在路上。

陈冬没忍住，笑了声，伸手摸了摸小年圆润的脑壳：

小年哦了声，半晌，又压低声音：

摩托飞驰过街道，卡着点停在幼儿园门口。

巴掌抽在他腕上，啪地一声。

这是通知，是命令，明晃晃的威胁。

“治好了。”

却也叫陈冬明白，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是我的雇主。”陈冬的声音传入耳中，蕴着股他从未见识过的温柔与耐心：“我现在在他家里当保姆。”

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看重过程、不计较得失，只是拼了命地，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