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什么？”

“……看来药君和你谈过。”

还是那副漠然的口吻，他道：“殿下，我都不知道你大驾光临。”

无弦的脸色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苍白，他薄唇微抿，亦是不语。

抬眼往瞿墨身后看去，但见无弦正站在那个地方，脸色看上去……有点差。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某种令人不舒服的气压……

他并不答话。

……夜明珠吗？

“咳、多谢好意，还请殿下代我向天帝致谢。只不过——”瞿墨说着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知殿下与我家徒弟交情不薄，还望下次莅临前无论如何也先知会我一声，如此便不至于怠慢了殿下。”

我一头雾水。“不、我是说……为什么给我这个？”

“殿、殿下，你这是……”面对这一神转折，我不明所以。

瞿墨的脾气但凡天界的人大都了解几分，而他即便知道自己风评不太好貌似也并不在意，向来只从容故我。

无弦不言语，只点了点头。

脑筋有些乱，暂且不去追问“为什么”，我拿起桌上的药草道：“先坐，我把药煎上再细说。”

“这种事？”

……

确实在霜华境的时候我和他提起过害怕寂静空间的事……如此看来，说不定之前在天宫撞见也并非巧合，是他故意绕路准备把这颗珠子送给在水牢里的我，只是没想到瞿墨会先他一步把我给救出来了。

“若以后再碰上这种事，可以用。”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都变小了。

……莫非！是指我被关水牢这件事？这么说来，他……担心我？

听他这么说一股凉意没由来地直往脊背上窜。“呃、那什么……不知师傅有何吩咐？”

“嗯，不过几万两的东西罢了。”

“之前就想给你的，拿着。”他淡淡地说。

看他这副像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的样子，我隐约觉得……他会不会是想向我透露什么？可是没道理啊，我对他应该算不上什么特别的人，要说有一些特殊好感……那也该是我这边才对。

“咳、咳咳……”

这会儿与无弦象征性地寒暄完毕，他将人就这么晾在一边直接将话头转向了我：

无弦接过手帕，目光静静地凝在上面。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的视线径直投向我：“想必，你听到了。”

……我自问在照顾瞿墨这祖宗时绝对没有少操心，他现在这痛心疾首的样子又是在演哪出？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不多时，瞿墨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闻言我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若无其事地回：“没有。”

看无弦一脸平常的样子，他该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说得有多么壕……

“给你。”他直接将珠子塞到我手里。

他并未束发，黑悠悠的长发直流泻到腰际，身上只穿着单衣披一条银貂。整个人站在风中莫名显出几分萧索和单薄。

他低头在袖中摸索一阵后掏出一颗晶亮的珠子。珠子有半只手掌那么大，掏出来的瞬间差点闪瞎我的狗眼！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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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怎么只穿这么一点就出来走动了？”生怕他被大风刮跑，我快步上前搀着他的手臂把他领进屋内。

“……”难道我刚刚看到的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个错觉？还是说他在掩饰什么？

瞿墨一手搭上我的肩膀，一副正儿八经的说教嘴脸。“师傅病了，徒弟于情于理该寸步不离地守在师傅身边。所谓察言观色，动辄关情……啧。”

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无弦，“你故意的？”

“夜明珠。”

心中一动。

“徒弟，为师醒来之时发现你不在身边。”

“本想给你送些药，可彼时你正在休息便转而送到桓玉这儿来了。”

想通这些不知怎的我有些高兴：“多谢，我真的可以收下么？”

我莫名紧张起来，咽了口唾沫认真地看着他。

“我……”果不其然，无弦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

与无弦面对面而坐，我很干脆地就从袖中抽出那条被洗净的手帕递过去。

我差点手滑！

见到无弦后瞿墨并不惊讶，仿佛一开始就猜到他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