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果抬起头，一脸茫然，她的额间有两滴汗，轻轻的滑落，适时的在她的脸庞上停留，观赏着她的尴尬与彷徨，眼前的吕野只穿着一身修身的里衣，外袍轻轻的搭在自己肩头，一脸莫名的瞧着自己。

“您用什么擦拭的？”

吕野又瞪她一眼，徐果不敢再问，“那我让春意将水桶拿走。”

“你都敢写，本宫不能看？”

“徐果……抬起头。”

“你大抵不知这宫廷原是什么模样，本宫见得不少，原先生气，是你用这念想，写了这话本，这话本，便是忤逆之罪。本宫气的是，你不知分寸，若是这话本到了其他人手里，即便是本宫，也救不了你。”

“嗯。”吕野淡然应声，便走到床边，坐下，又拿起了那本话本。

“喏。”徐果无奈，只能忙着跑出去叫了春意，两人兢兢业业的将那桶搬出，那换下来的衣物也被春意收走，徐果特地交代，让春意亲自将那衣裳清洗，不许假手他人。

“嗯，怎么？”

“殿下？”

“喏。”

“啊？我，我马上去拿。”

“话本本宫收走了，下不为例。”

“……殿下。”

徐果那低着的头，被吕野用手指抵着，微微的托起，“本宫……若是收了你，你觉得如何？”

“算了算了，本宫都将里衣穿着了。”

啪！徐果又跪下了。

“坐。”吕野见房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让徐果将门关上。

“本宫往常怎的不知你怎么墨迹？快些去收好，其余事，等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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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桶收了再去死。”

手捏在一块，于是用右手不住的掐着自己左手手指，大拇指，食指，中指，掐地生疼，那丝丝痛意也让她将专注力勉强转了些出去。

徐果不敢坐，只是乖乖的站在吕野身侧，吕野此时又坐回到那桌子旁，手指在桌沿有节奏的敲击着。

“啊？”

“……”有些不可置信的回看吕野，徐果有些不知所措。

“臣错了，臣罪该万死。”

徐果不敢想了，她又摇了摇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啪！”

“本宫叫了你好几声，你怎的都不回应？”

“沐巾没拿！”

“您别看了，求你了。”

水声，淅沥淅沥，那点痛意又不够了，徐果只得将眼睛闭上，只是，丢失了视觉的耳朵却像是又入了一个更高的境界，硬生生的能将那些声音灌注到自己的脑子里，而后，便自动生成出一个个活色生香的画面，徐果忽然想到那枕头边上的话本，话本里也有一个场景，场景里，两个人，一起沐浴，一个女子轻吻着她的挚爱，那人便靠在她肩头，手搭在另一个肩膀上，缓缓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