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雲荷分开之后，夏晓画也是觉得浑身有种紧迫之后的疲倦，这时候第一想法，就是什么也不管它，先睡一觉。

“嗯。”

陶父是在傍晚的时候，太阳落山不久后断气的，期间夏晓画一直陪着陶豆花。

俩人都是会心一笑。

阿力在外面叫少爷吃饭了，夏晓画在屋子里安抚陶豆花，让阿力先出去。

沉闷闷的，却一字一句，显然是提前想好的话。

是断了半个胳膊的陶父，伤口回来的时候已经包扎了，是云护卫帮忙。

陶豆花没有坐，而是正垂着头站在床榻边，床榻上夏晓画瞥一眼，就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带血的男人的脸。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

说完把她抱住。

换了一个方向。

夏晓画再也看不下去了，把陶豆花正对着她，“想哭就哭。”

夏晓画点点头，给她把眼泪擦干净。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把陶豆花的小肩膀包裹住。

“往后，长姐不必再担心了。”

摸摸她的头发。

好一会儿，怀里传来低低的抽噎。

倦。

“嗯。”

夏晓画还记得那个医师的话，这样子大概是没什么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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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亲人，身体里有一样的血液。

夏晓画站起来，要把陶豆花也抱起来，却被小手推推胸口，“夏姐姐，等一等。”

“好。”

夏晓画摇摇头，却是否认，“没有，长姐。”

……

“长姐去歇息吧。”

看着陶豆花似乎想哭，眼里却麻木空洞，夏晓画心里也是一堵。

“夏姐姐，我不恨他，他是我亲爹。”陶豆花眼里还有泪花，这几句话是咬牙说的，

夏晓画到达陶豆花的屋子的时候，外头就血味很重，更别提里头了。

谁也没有再言语，静悄悄的。

然而想起来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的步子一顿。

夏晓画才发现身后的周雲荷，青画也在，原来周雲荷一直在她的身后，她都没发觉。

“画弟很累吧。”夏晓画回头周雲荷便笑了，这段时间在外头，不如原本在周家那般舒适，周雲荷的发丝有些乱，衣裳有的地方还破了，却依旧仪态端整，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夏晓画走过去蹲下来，陶豆花毫无防备的开口，“夏姐姐，谢谢你带我爹回来，不然在外头可能被大虫吃了。”

夏晓画推门进去自然发出声音，可里面床榻边背对着她的小身影却没动。

陶豆花始终没有哭，亲眼看着她去试探陶父的鼻息，确定了死亡，也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