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怪的不尴不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中午下班, 黎颂因为上周积压的工作决定加班，随口说：“中午我点外卖, 你呢？”

身后响起脚步声, 肖约问：“吃早饭了吗？”

肖约：“开会？”

黎颂听着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黎颂这才从文件堆里抬头, 有些怔愣地看着肖约。

肖约今天穿了一件齐膝连衣裙, 虽然是黑白配色，并不鲜艳，但显然和她平常的风格不太一样，仔细看口红色号好像也和平时用得不一样，总之整个人都有精心打扮过的痕迹。

“没有, 没来得及。”

”

“再说了，当时小沈生病的时候给我们这些身边的朋友都说过，让在她走了以后多照顾你，她也希望你好好生活，不会想看你被困在那件事里一辈子。”

小周秘书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肖约把豆浆递给黎颂，“对付一口吧。”

她们在门口面对面站着, 莫名其妙的气氛在两人中间弥散。

她其实默认肖约会和她一起, 但肖约却说：“我中午有约，出去一躺。”

肖约看了她一会儿, 缓慢起身出了门。

她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烦躁，在对自己心意有了明确的认知之后, 关于肖约的所有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这一点从肖约踏进办公室就开始了。和肖约相处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对对方的存在感如此在意过。这和当时住院时自己的领地被入侵的那种介意不同，它是温和的，又是致命的，让她无法专注自己的事情，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肖约成了一种干扰，却让她甘之如饴。

她心虚地收回眼神，“嗯, 路上小心。”然后装作专注地处理工作。

“知道了。”

心绪被拉扯着，逐渐偏向某一边。

“……嗯。”

什么破企划案, 写得稀烂。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站在夏日河道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洪流席卷，那大水冲垮堤坝，冲垮她所有的坚持和理智。

周一, 两人是前后脚到公司的，肖约进办公室的时候提着包子豆浆，正好看见黎颂抱着笔记本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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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门的刹那, 黎颂有些心烦地合上了文件夹。

她无法释怀和沈悄的七年，可是怎么办呢？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人就可以忽略吗？明明就在一天前，她还在为肖约所说的“暂时不打算离开”而感到庆幸。难道又要让对方的等待变成徒劳？

是因为中午约的这个人吗？

约会

黎颂接过来, 说了声谢谢，两人错身走过。

她知道旷齐说得很好，但这些道理已经没有意义了，在既定的事实面前，一切说辞都是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