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洛施在他的唇角留下一吻。

红尘劫（四）

与她额头碰着额头的人有些愣怔，指腹还停在她的脸上。

又是幻境吗？

只觉得稍微眨眨眼，她的睫翼就会扫过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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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面前的人？

他身体残存着的意识不由让他继续轻颤，他好像在懊悔着什么。

她扶起自己垂下的略感迷茫的脑袋，钱卫能感受到轻颤的触觉，他不知何故之时，只觉有一股冲力迎风而去，就这样将自己送在距她半指的地方。

为什么她会哭呢？

未等他一五一十地消化干净，眼前有着洛施容貌的人眼尾红晕不减，动作却是异常的利落。

他的身上、心上都像有火在烧。

洛施蓦地凝神，她的嘴唇折腾下来没了血色，整张脸也毫无气色可言。但远不止如此，不知是另一意识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的情绪，她没来由的流下泪。

她面前的人终于动了。

钱卫睫毛一颤，紧张的打开双眼看她，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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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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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紧牙关，划明了两人之间清晰的分界线，“钱少爷，要知道，你是用金银堆砌出来的富家公子，而我先为乞儿，再是山门小道，不过是奔波于尘世中的泼皮无赖。”

不，应该说，这才是她熟识的钱卫。

“你不是无赖，”钱卫看清了洛施的脸，自然而然的接了她的话，“我也不是什么精贵的公子。”

莫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中，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甚至盖过了洛施的脸。

洛施反复在心里劝阻着：“我不过是装出来的感伤，不曾也从未想吐露真心话，怎么能因他的区区两句话就败下阵来。”

钱卫一开始想，他大概是在梦中——梦境与此刻的情境交织，他一时更是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饱含甜蜜又无措欲休止的心情随之消退。

指腹拭去她颊边挂着的泪珠，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缠之时，洛施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内心欢呼雀跃、面上流泪，只是因为他一句话。

面对着的人看上去同样不怎么好过，他的脸色微红，如桃花初绽，洛施仿佛瞥见，那半边耳朵的轮廓已然通红，好似晚霞映照在侧。

成亲？闹和离？

钱卫才挣扎着，让意识冲破身体那层有形又似无形的障碍，就听着一道熟悉的声音，用着他印象里从未有过的摇摆语调说着话。

她也有胆怯，只是从不曾示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