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窗之隔。

“那车牌还是京北连号！不知是哪位京北有钱人跑咱这旅游来了。”

绿灯亮起，车子扬长而去。

“在外面破烂房里，你自己找去！”

“死丫头，你好意思提你妈？”秦绣直接炸了:“号称跟你爸都是科学家，把孩子生下直接扔给老太太，玩消失一玩就是十几年，给的那点三瓜两枣，早就被你上学给嚯嚯完了！”

迅速收拾好心情，她给外婆分享学校日常的同时，很快一碗香喷喷的阳春面下肚。

不到半秒的对视，那双视线明明平静，却烫得她瞬间错开。

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

刚好，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副驾驶位的车窗半降，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难得月光如玉，周宜宁主动拉着外婆出去消消食。

反驳:“这房子也有我妈妈的一半钱。”

回来的途中，她用手机在网上下载了汲黯传复刻本的图片。

外婆爱干净，即使里面堆满了废纸盒，她一眼就能找到货架底层的箱子。

脚踩青石板砖，伴随低吟戏曲的小调，跟最疼爱她的人聊天，周宜宁只觉所有的身心疲惫都消失殆尽。

对上那双平淡无神的双眼，秦绣莫名一噎，絮絮叨叨的词也卡在喉咙口。

耳畔是邻居对那辆车的惊叹:“哎哎！看见那辆劳斯莱斯了没？千万级别的！”

那是外公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和回忆。

周宜宁松了口气，唇角微微勾起，没再耽误，她拿纸袋保护好，小心翼翼放进书包，又把纸箱复原。

从小寄人篱下，周宜宁不是没反抗这些刺耳的话，但每次秦绣都会把气变本加厉撒在外婆身上。

车窗又降了些，周宜宁隐约可见少年手里，拿的手机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式。

做好这

少年鼻梁高挺，肤色白皙，眉骨被额发遮敛，耳朵插着耳机，像是没睡醒。

周宜宁没再理会，径自冲出堂屋。

幸好。

跟外公送给自己的这个珍藏本一模一样。

如果有办法联系到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她也很想问问，既然不愿意养她，又为什么要生下她呢？

就在她给外婆说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时，一辆黑色的连号轿车从她的眼前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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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南临市的千年古镇，溪水镇每天都有许多游客慕名而来，晚上的街道万千灯火，人来人往。

“……舅妈，”等重新找回声音时，她只问了一句，“我床底下那个纸箱子呢？”

她闭了闭眼。

一切，外婆刚好喊她吃饭。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掀了掀眼皮，隔空朝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