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她还没搭话，另一道熟悉的声线由远及近，“谁说宁宁高攀不起了？”

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看起来劝得还挺苦口婆心。

抬眼的瞬间，她看清了男人眼底没说出的话。

尽管那天和杨筠重逢后，她早知道不该再对这位只有血缘的母亲保佑任何期待，此刻听到她这满是轻视的话，唇瓣的弧度不禁僵了片刻。

本能觉得余相晚是在护着周宜宁，但杨筠不愿相信周宜宁能有让余相晚看中的本事。

礼貌性和周宜宁打过招呼，江言霁迈步向前，黑眸定定落在裴舒语身上:“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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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如此笃定。

“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她按耐住不悦，低声斥责，“不管你想见谁，裴家都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冲撞了贵人，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周宜宁愣愣站在原地。

是余相晚。

四目在半空中交汇。

周宜宁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周宜宁牵了牵唇角，转过身直视她，“那你告诉我，我想见谁？”

不知道的，还以为杨筠替她着想。

看不出喜怒。

想起外界那些传言，杨筠心底的那点芥蒂更加明显，觉得自己的猜测又可信了些。

大脑短暂的空白，她很快反应过来，身后的女人是杨筠。

“宁宁，你等我几分钟。”留下这句话，她再不情愿，只能认命般朝江言霁那边走去。

裴舒语其实不是很想谈。

好几秒过去，周宜宁都没出声。

“……裴家的少爷是你能高攀的吗？你觉得你能比得上温小姐？”她蹙起眉，冷声道:“还是说你想见我？我不是告诉过你，以后别再联系。”

“……周宜宁。”女人的嗓音充满着不可置信，细听之下还有一丝愠怒，“你怎么在这？”

不知想到什么，裴舒语瞬间变得慌乱。

偌大的客厅里，周宜宁在脑海里还没想好和老爷子交谈的措辞，倏地被一道陌生得快要认不出的嗓音拦住了去路。

看来是躲不过。

见她一身新中式藕色旗袍，乌侬长发用珍珠卡在耳后，只一个背影就忍不住吸引所有的注意力。

鼻尖的酸涩，勾缠所有的感知。

打过一次照面，周宜宁知道眼前这拥有强大清冷颀长的人，正是江言霁。

这样的眼神，是一种不受掌控的漠视，让杨筠下意识生气。

周宜宁顿足。

“裴夫人……”她张了张口，尽量保持得体的笑，“她小镇出身——”

一如既往的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