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想不明白，十分懊悔。

杜霰没了动静，周围只剩沉闷的雨声。

叶遥愣住。

身上的人动了动，衣物窸窸作响，杜霰压下身，额头抵住叶遥的额头。

叶遥松开手，蓄足力气，带着胸口一腔愤怒猛地一挥。

“师尊……”

“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杜霰似乎也有些喘不过气，才缓缓放开。

叶遥大脑轰轰作响，懒得骂人了，只是开口道：“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唔！”

但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窗外的暴风雨将所有光线阻隔起来，他看不见杜霰的脸。

叶遥松了口气，立即睁开眼睛。

忽然，不知什么东西滴落在自己脸上，一滴两滴，像是水。

这一巴掌软绵绵的，没有多大力气，但直击杜霰的左脸。叶遥已经用尽全身力气，重新瘫回榻上。

身上的人还在用牙尖轻轻咬他的唇珠，叶遥生气之余，竟更多的生出几丝无奈。

叶遥清醒过来，伏在杜霰肩膀的那只手攀上他的脸颊。杜霰一顿，压低脸贴紧他的掌心，语气惊讶：“师尊……”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一开始在杜霰危急的时刻救下他，后来收他为徒，教他练剑，带他历练，最后出师。别人的师父也是这么做的，这每一个环节都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别人就是师慈徒恭，到了自己这里则变成另一副模样了？

叶遥那句“把你的发带解开”被堵在喉咙底，杜霰继续欺身亲下来。亲吻依旧毫无章法，胡乱扫泄，磕磕绊绊，但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是边亲边哭，抽泣连连，泪水不断落在叶遥脸上，甚至浸湿覆着眼睛的那条发带。

早知有今日，他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收下杜霰作徒弟。甚至更早的，他不应该下凡去救杜霰。

要命，他哭了。

话还未说完，嘴巴又被封住。

叶遥静静等着。

对啊，怎么会是杜霰呢……

叶遥承着他的亲吻，内心长叹。

为什么他要哭？做错事情的不是他吗？他哭什么？

见叶遥的脸和发带都被泪水打湿，杜霰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再扶起叶遥的后脑，解下绑缚的发带。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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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之间，他越想越愤怒，活了一千年，他从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事，被人如此冒犯如此羞辱。若是别人，他必定得把那人打残了泄愤。但对方不是别人，而是杜霰。

同样是等到快喘不过气，杜霰才放开叶遥。

杜霰抽泣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师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