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手艺可以啊。

“不，你要喝。”杜霰道。

叶遥一惊。

是杜霰来了。

但他为什么要逼叶遥喝自己为师尊酿的酒？

“喝。”杜霰又道。

叶遥仔细回味方才入喉的离支仙，竟是和自己在闽越国喝到的绝顶离支仙味道一模一样，喝不出区别，皆是醇香满口，回甘无穷。

必定是来送其他剩下的物件的！

“先前道长不知何为离支仙，如今我带来了，道长赏脸尝一尝？”

怎么越想越怪异啊……

张晋丘越说越激动，目光如炬，振振有词：“仙师原本可以位列仙班，永享仙禄，香火不绝。但是他不慕名利，心系人间，回到天虞山后继续写了很多修行的书册，还带着我们去捕妖行义，在凡间救死扶伤，可比天上那些吃香火的闲仙好多了！”

杜霰自己酿的酒？

“……”

两盏酒转眼间已倒满。

叶遥拿起酒盏，一口一口抿完。直到酒盏见底，杜霰的眼神才和缓下来。

叶遥推拒道：“不必了，多谢。”

叶遥不解：“上仙这是做什么？”

杜霰又为他斟了一盏满的，他看看酒盏里荡漾的涟漪，又抬眼瞟杜霰染起迷蒙的双眼，一时无言。

叶遥回头，正好见杜霰跨门而入，修长的身形挡住了门外水天一色的昏暗，可手里拿着的，分明不是什么坐垫和茶盏。

来这三百年里他过得十分充实，且建树颇丰。

而是一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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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酒，也喝了一口，道：“这酒是我亲自为师尊酿的。”

叶遥有些惊恐地看向他，见他目光沉沉，眼里透着熟稔的命令式的神色，不容商量，像是平日里对待天虞山的小辈一般。

房门关了，但没有落锁，屋子里烛架点满烛火，通明如昼。

张晋丘还想说什么，此时门外传来几个弟子的声音：“仙师。”

不是，他把他关在这个房间内，又逼他喝离支仙，到底想做什么？

叶遥迎着他的目光，笑道：“我是一个疑似镜妖同伙的嫌疑人，上仙带这酒来，我可不敢喝。”

喝就喝。

叶遥忍俊不禁：“确实如此。”

杜霰一打开酒坛的封泥，叶遥马上闻到了那个味道，吓得一个机灵。

叶遥又一惊。坏了，他真的被当成替身了？

杜霰眉头一蹙：“酒没问题。”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是要你船上那些物件么？你喝了，我便还给你。”

叶遥做出抱歉的表情：“我不喜竹叶青之外的酒。”

“为道长带来一坛好酒。”杜霰提了提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