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苏行云伸手摸了摸越爻冰冷的脸，放缓声音慢慢道：“你要学会做自己。开心的时候就笑，难过的时候可以哭，生气的时候可以摆臭脸。想交朋友就交，不想交朋友了就不交，不要因为谁而改变自己。”

可是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爻爻，爱别人之前，要学会先爱自己。”

“爻爻，你要不要听故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可他的沉默，却让越爻侧颈上的魔藤又向上攀爬了几分。

“我会爱你。”他像疯魔一样一字一句重复：“我只会爱你。”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越爻神情一紧，苏行云每次丢下他之前都会跟他说一通大道理，现在又是这样，不得不让他多想。

事情走到这一步，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

雨夜里带着寒意的风似刀刃般刮过心间，苏行云只觉得心口被千万支锋利的箭矢穿透，痛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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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爻爻好像病了。

“你又在骗我？”越爻没动，猩红的眸中满是不信任。

他脑子乱糟糟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越爻冷静一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能让越爻不那么痛苦。

但是没想到，这一切不是什么心魔作祟，而是蓄谋已久。

“你是不是又想离开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去哪里，我都能把你再抓回来。那么下一次……”

越爻将人死死的扣在怀里，恶狠狠道：“我会把你的腿打折，逃一次打断一只，让你哪也去不了。”

从刚刚开始，他一直以为越爻把他绑起来，说什么着要与他结成道侣，只不过是因为被心魔入侵而做出的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

“不是，我不走，我口有点渴了，你能去帮我倒杯水吗？”

他神色癫狂，俯身将人一把抱入怀中，手臂很用力，好像恨不得将人一寸一寸融入骨血之中。

他不是个好老师，他一点都不称职。

苏行云失笑，他的话在越爻的眼里是不是已经没有半点可信度了，不管他说什么，越爻都不信。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苏行云强打起精神，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阿招，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开了。”

到底哪一步路走错了？

病了很久很久，病得很严重很严重。

“不会了，爻爻，我哪也不去。”

越爻笑起来唇角弯弯，为人温雅和煦，这世上没有比他更乖巧的孩子了，为此自己还洋洋得意好一阵。

结果到头来，越爻过得竟然是如此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