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嗣音自是不满,道:什么叫算了?青团不是我的孩子吗?你是说你不想做了,要留下我一个人?
&esp;&esp;不过结果反过来,嗣音调教绍钤去做更切中要害的东西,将他半路出家的游戏之作包装成天才少年的过人天赋,拉投资,找项目,成交,被学校当作创业模范表彰……他们的“青团”,公司的花名叫青团。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当时嗣音正好在吃青团。
&esp;&esp;在这以前,他们已经连碰好几次壁,事业卡在瓶颈。绍钤清醒地意识到,商场的事情本不是他所擅长和乐意去做的,嗣音付出更多,却是在陪他。他们是学生,在做以前从未有人做过的东西,拼命想摆上货架供人挑选,事业有成的大人想要轻蔑,不需要任何道理。这些本来是他不得不去过的关,最后却都变成嗣音承受。
&esp;&esp;嗣音冷笑:我怎么不知?你心眼多了去了。早就盘算着怎么分家了吧。既然如此,青团大家都别要了,卖了分钱,从此各不相欠。
&esp;&esp;绍钤最初做的那点小东西,比起公司的现在早就不够看了。他祝愿他。在这样想的时候,绍钤竟已觉得这些事与己无关。他本想提醒嗣音,资本注入或许会让内部关系变复杂,最好要未雨绸缪。但嗣音这么有把握,不该没考虑过。他也说过讨厌绍钤卖弄聪明。没说出口。
&esp;&esp;继续下去已不值得,不如见好就收。
&esp;&esp;相反的两个人,好像就算知道名字,碰见再多次都不会认识。到底怎么认识的,绍钤已经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嗣音偶然得知绍钤在创业,开发让程序变聪明的算法,很感兴趣,回过神来就已经成天黏在绍钤身边,想尽办法让绍钤教他,带他一起。
&esp;&esp;最初“青团”是尚未成形的第一个产品,胚胎。后面渐渐长成公司,有了除他们两个以外的员工,像有鼻子有眼、能说会跑的小孩。
隔壁寝室,没认识的时候就经常照面。通常是晚上十点半绍钤从图书馆回来,坐了一天,精疲力竭,刚好能遇到他在外面玩了一天,尽兴而归,经常还夹杂着嗲嗲的方言,满面春风与人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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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绍钤道: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任性。为什么好像你比我年上,就理所当然地当引导者?差两岁而已。我不爱说话,不是我心里没有想法。
&esp;&esp;要不就到这算了?他对嗣音道。
&esp;&esp;听起来是相当精彩的一段经历,但绍钤现在回忆,想起的却只是万千痛苦。
&esp;&esp;担忧的事成了现实。公司几度复杂的股权变更下来,绍钤和嗣音手里的股权竟不足百分之三十。很不对劲。在迭床架屋的公司
&esp;&esp;谁都没有想到,一手养大的青团会先于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破灭。绍钤更想读书,嗣音就极力营造公司没了他也蒸蒸日上的感觉。貌合神离的状态很快被有心人注意到。大钟一段时间不在,嗣音又结交了好多投资人,全是生面孔,意气风发说要继续扩展业务规模,指着江对岸已经成为地标的写字楼说,迟早有一天他要在那里。
&esp;&esp;气话。当然是气话。公司散伙听来好像离婚。责任,牺牲,未来,一时冲动……扯不清的繁杂事,谁又辜负谁。他们吵架,天下起暴雨,说话声在如雾的雨帘里淹没。无疾而终。雨后的天有彩虹,晚霞蓝带粉紫的色调绝美。两人再没话可讲,双双回到公司,这个几乎可以称作是家的小地方。他们都相信对于没法处理的矛盾,最成熟的办法就是不管它,不提它。一点小事才不足以让他们决裂。
&esp;&esp;某天,他们和一位投资人约好见面,在茶社室外的凉亭等,大夏天的午后,最热的时间,等了两个小时,然后被放鸽子。商谈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