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宫里就他们两人,也就他们两人,而且他的皇后,还得同他一道治理大昭,坤宁宫养心殿来回跑,多累?偶尔他俩养心殿待腻了,来坤宁换换心情倒是不错。
蒋星重的脖子终于得以休息,她坐在谢祯对面, 不住地揉着脖子。谢祯见此一笑,便下榻绕到她的身后,伸手为她捏起了脖颈。
蒋星重愣了一下, 一眼扫过殿中伺候的女官太监, 跟着便抬眼看他,正见他也俯身看着自己,神色温和,唇边含笑。
可见他们各个眼观鼻鼻观心, 蒋星重便也坦然了下来,唇边含上笑意,不由伸手,握住了谢祯扶在自己肩头空闲的那只手。
寻常人家成亲,都是吹吹打打热闹非凡。而今日蒋星重和谢祯的大婚,却实实在在地叫蒋星重感受到了何为庄严。没有吹吹打打的热闹,只有肃穆威严,但因着人多,却又感受不到丝毫的冷清,反倒是愈发庄重起来。
谢祯顺势指尖轻抬, 二人的十指便交叉在一起。
谢祯转头对恩禄吩咐道:“且先为朕和皇后更衣,封后大典前再换回来便是。”
不知过了多久,大婚的仪轨方才告一段落。
恩禄等人在旁听着,不由摇头失笑。就说陛下有多喜欢皇后娘娘,便是祖制规矩都尽皆废了,便是连叫皇后知道都未曾。
因着如今有蒋星重在,恩禄不好再跟着进去,便叫兔葵燕麦并两位坤宁宫中的女官,一道跟着夫妻二人进去更衣。
恩禄领命, 引着蒋星重和谢祯往坤宁宫寝殿而去。
进了坤宁宫大门,谢祯方才看向蒋星重,关切道:“仪式繁琐,阿满可累了?”
蒋星重自是知道流程,忙跟着谢祯进殿,二人拐进殿,便在罗汉床坐下,蒋星重忙对兔葵道:“快快快,先将凤冠取下,脖子快断了。”
蒋星重和谢祯又从榻上爬起来,去里头换了礼服,一道出了坤宁宫。
这才笑着道:“大婚典礼已经结束,咱们歇会儿,吃口东西,便是封后大典。封后有四个流程,比这还累呢,抓紧歇歇去。”
便说话,但四目相对的瞬间,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尽了。
蒋星重看了下四周,忙低声问道:“能说话了?”
直叫蒋星重从这些肃穆威严的仪式中,切实地感受到身为大昭的国母是何等更要紧的事,也隐隐窥视到了肩上担子的重量。
待大婚礼毕,蒋星重和谢祯方才从奉先殿出来,各自上了辇,一路往皇后的坤宁宫送去。
正使朗声唱喝道:“帝后前往奉先殿谒庙。”
坤宁宫中已有为蒋星重裁制的皇后常服, 自是也备了谢祯的常服。二人换了一副, 一道在寝殿罗汉床上坐下, 谢祯命恩禄传了膳。
时光便在这等静谧中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蒋星重觉着脖子舒服多了, 正好女官亦端着饭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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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祯失笑,伸手从蒋星重手里抽出玉圭,连同自己手中的玉圭,一道交给恩禄,牵起蒋星重的手便往坤宁宫正殿走。
蒋星重不由看向殿中其余人, 私底下她倒是不在乎谢祯这般对她,毕竟还不知他是皇帝的时候,她还拿藤条子抽过他。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皇帝陛下伺候她合适吗?
接下来的封后大典,当真繁琐又庄重。册封使于百官前再行册封,百官于太和殿前上表称贺,再复谒庙……
待二人吃完饭,叫人撤了罗汉床中间的小桌,一道躺着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刚眯着没多久,恩禄便提醒道:“陛下娘娘,封后大典吉时快到了。”
谢祯应声,重新坐去了蒋星重对面。饭间,蒋星重问道:“日后若在宫里,我便住在坤宁宫吗?”
因着穆尚宫除却大婚和封后的仪轨外,未曾给蒋星重讲解其他宫中规矩,故她也不知按规矩她其实不能住养心殿。当听到谢祯这般说,蒋星重根本没多想,只点头道:“嗯,住养心殿方便。”
话音落,蒋星重和谢祯便分别上了龙辇和凤辇,于宫道上并行,往奉先殿而去。
谢祯笑笑道:“坤宁宫确实是你的宫殿。但朕私心估摸着,你怕是也没有什么工夫回坤宁宫,所以你的大部分东西,都放去了养心殿。”
帝后大婚的仪式在奉先殿举行,全程仪轨繁琐。蒋星重的注意力全在仪轨上,一步结束,就开始回忆前两日穆尚宫教的规矩,开始想下一步该干什么,然后牢牢记住,生怕自己出一星半点的差错。
蒋星重便拉过谢祯道:“我好些了,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