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屿踉跄了下，抓住晏时桉的胳膊，少女的气息和身体贴近，晏时桉瞥向楠屿，漆黑鸦羽下的靡丽绿眸流露一丝异样，幽深黏腻。

“它不需要保护这里了，所以就死掉了。”晏时桉睫羽低垂，不以为然地说。

楠屿眼眸睁大，眸色泛起担忧波光。

楠屿愣了下，看向灰烬消散的地方，眸光略微怔忪。

“那这样？”晏时桉含笑说，他的指尖挪动，轻柔牵住楠屿的手。

楠屿脊背一僵，挣开他的手。

楠屿闷了闷，才开口：“你刚刚在干什么？那个孢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灰烬了。”

少年指骨冰冷，修长，牵住楠屿的手时，楠屿觉得这个动作更像是扣住了她的手。

突然，楠屿的额头一凉。

嚼嚼嚼

楠屿隐约模糊地意识到，他绝对不是普通的怪物。

孢子轻低的动作透出臣服与赞美。

危险的孢子开出鲜花，柔纱一样的薄膜温和摇曳。

“我不会乱跑的。”楠屿抿了下唇，紧张小声，以为晏时桉这么做是在监视她这个人类伴侣。

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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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孢子没有伤害性不会扩散感染原来是因为晏时桉。

……是他创造了感染？

楠屿惊讶地睁大眼眸，胸腔中的心跳声更加剧烈。

他能轻易左右孢子的生死。

楠屿睫毛颤了颤，她的视线撞入晏时桉的眼中。

“我不是故意的……”楠屿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匆忙松开晏时桉的胳膊，顿了顿，试探着抱怨道，“你要是没有突然拽我就好了。”

“好。”晏时桉望着楠屿，笑了笑，语调温润无害，一字一句强调道，“我会跟紧你的。”

楠屿心中嘀咕，指尖捂了下额头，她瞥向晏时桉，晏时桉眼眸轻弯，笑意温良，纯真。

晏时桉眨了下眼，眼眸浅淡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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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屿回神，匆忙后退。

这样的猜想划过脑海后，楠屿脊背发寒，心底浮现畏惧。

美丽的少年垂落指尖，孢子的花瓣开始层层枯萎，坍塌，最后，整个孢子化为灰烬，在空气中消散，曾经吞噬的血肉与之共同失去了存在性。

“走了，楠屿。”晏时桉微笑着，拽住楠屿的手。

孢子是感染源，然而孢子在他面前像听话的臣民一样。

晏时桉望向楠屿，辨不清情绪，眸光幽异。

……他可以这样吗？

换句话说，他可以轻易阻止感染，但没有。

晏时桉低首，额头轻抵楠屿的额头，鼻梁轻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