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微微垂眼，在转身看向顾听的那一刻，快速收敛好所有表情。

好累。

——“今天晚上到明天，华北地区受到寒流影响，气温将普遍下降6到10摄氏度，部分地区将迎来暴雨……”

她起身正要上楼时，门锁咔嚓一声，门口高大清瘦的黑发少年，脸色发白地走进客厅。

橘黄色的暖光灯带隐藏在天花板顶层，冰凉的雨滴撞落在落地窗，月白色小茶几上摆放两个高低不同的蜡烛。

姜且不由得一愣，心里好似有股期待隐隐落空。

姜且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学过几天，后来就没再学了。”

“轰”地一声，惊雷从他身后炸开。

姜且凝眸，安静地看着动画片。

姜且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手指尖狠狠扎向手心。

姜且自嘲般地扯了扯唇角。

“要下雨了啊。”

他的情绪在其余人面前一贯掩饰的很好，可唯有今天，他像是掩饰也不想掩饰了似的，破罐破摔。

雷声轰鸣的声音吵得他脑袋疼，往日里的伪装、心计在这一刻全部演化为躁意。

【因为，想送你一件礼物。】

客厅里大荧幕上的画面已经从天气预报换成了蜡笔小新。

“收衣服咯。”顾听小声莞尔，自娱自乐的一下。

她猛地想起来，在原著中清清楚楚讲过，姜且害怕雷声。

屋外，雷雨不停。

“我……”他踌躇了一下，“我小时候喜欢钢琴。”

顾听重复了一遍：“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顾听愣住。

“站住。”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今天是8月23号星期六……”

姜且垂下眸,有疑惑，也有不解。

思莹后，顾听看了眼外边的天气，乌云密布灰沉沉的，如同天空的暗影，悄然蔓延。

他也有些厌倦那个自己。

自打顾女士莫名其妙叫住他，更让他陪她一起看这可笑的动画片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躁动不安的那股躁意，在此刻忽然平静下来。

——“快乐？”

——“是啊，你们想想跟小新一起玩的时候，不是也很快乐吗？”

他会发病。

【毕竟沈却也有，如果没给姜且送，难免有些不公正。】

——有点，不想装了。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顾听。

看到客厅里有人，身体下意识一僵。

顾听示意自己知道了。

“哦。”

顾听：“钢琴？”她特意避开了小时候这个话题。

“什么？”姜且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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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音乐，没有什么喜欢的。”

姜且停下脚步。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顾听和姜且并排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好吵。

室内，欢声笑语，灯火通明。

他迫切希望回到房间里去，一个人待着。

——“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带给我快乐呢？”

这种时候，不能放他一个人待着。

顾听应了一声就不再答话了。

“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室外，雷声‘轰’地一下，他下意识颤抖，但很快又会被蜡笔小新的笑声吸引过去。

他现在的状态没办法让他继续装作之前的模样。

雷声在云层当中翻滚。

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