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出卖。

这句话顾从南没有反驳。

即使没跟他对话，顾疑也知道顾从南语气里的自嘲意味有多浓重。

她抬眸，安静地看着眼前人。

顾从南怔住，鼻子一酸。

顾从南紧紧握住手心，将心跳声中的心慌意乱掩藏起来。

姜且淡定睨他一眼，只说了四个字：“她想见你。”

病房门被打开。

病房里骤然沉默，冰冷的大理石墙面拓着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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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再接话，就此沉默下来。

“咔哒。”

顾从南叹了口气，再没吭声，乖乖等待顾听的到来。

好像也没有必要躲。

他就站在门后不远处，只要顾听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这次就再也躲不掉了。

顾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窗外斜阳降落，天空拓影加深，顾从南终于坐不住时，病房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其实——

四目相对。

锋锐带着艳意的五官此时藏着凌冽，眼角小痣却偏偏为这份寒意增添一分别的味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顾从南抬眼，面上不动声色。

他的大脑里记忆交错，有的是现在，有的是过去，有的是顾疑，有的是顾从南。

【南南。】

顾听站在门外，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片淡然。

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她想见的是你。】

顾从南深吸口气，眼梢一勾，压下心里的‘胆战心惊’。

顾从南垂下眼。

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傍晚夕阳落入病房，房内好似被染上了红色。

他侧着身，恍惚间好似一分为二。

少年冷不丁地嗤笑一声。

正在用这副身体的顾疑：“……？？？”

他只是站在顾女士的立场上。

他抬起眸，算是做好了以‘顾从南’的身份面对她的准备。

【换你出来。】

顾疑：【……听话。】

这里面所有的记忆都与顾听脱不开。

【……不。】

那人也在犹豫。

艹，从南原来还是哭包吗？

她的手轻轻搭在了手柄上。

不知道该要以怎样的反应打开门。

他叹口气，【她想见的其实是我们才对。】

此时此刻，心脏漏空，像是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

门锁轻微叩下。

像是放慢了速率，犹如进入老电影中，眼前的画面都开始一帧一帧的闪动起来。

【是听话懂事的顾从南。】

有人停在了门前。

舅舅？”

‘顾从南’低嗤一声：【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