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

解导点了点头。

几乎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按下音键。

沈却：“你早上送顾女士离开前，她有说什么话吗？”

听到这个姓氏，顾听思绪被拉扯回来。

犹豫了一会儿，他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管家，“管家爷爷。”

晚上七点。

没事，慢慢习惯。

顾听：“……？”

蒋云翊嘴唇一抿委屈点头。

琴键被人用力按下，发出闷重的一声声响。

一转身蒋云翊就换了副嘴脸，小声抱怨：“真是要了命了，少爷我这辈子没做过这么苦、这么累的活。”

顾听：“？”

前长工现打杂小蒋见怪不怪，他甚至已经能熟悉接下来流程安排了。

说到这里蒋云翊语气里狠狠掠过一丝嫉妒。

顾听眨眨眼。

沈却放学回到家里，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手机面露纠结。

顾听哦了一声，“那你考察的怎么样？”

缓过神，解导冲着远处喊了一声，“小蒋，过来一下。”

沈却：“……”

管家颔首：“您有什么事吗？”

沈却这么对自己说。

“咚——”

剧组里缺少女群演，尤其是花季妙龄少女，老七性别占优势啊！

蒋云翊脚步不停：“可以投资。虽然剧组活多了点，导演也凶了点，我们刚来第一天就扣我们工资，不过……导演对待剧本比较认真，没有乱加资本，我想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他此时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上面有天大的事情一样。盯了很久，沈却眼睛疲软，他眨了下眼，有些犹豫。

顾听：“你们不是来考察投资的吗？怎么跑剧组里当起打杂了。”

什么叫做，卖身合同？

沈却抬眸朝后方喊道：“姜且，你说我该不该给顾女士打个视频啊。”

钢琴音在客厅里突然发出声响，惊扰到了沙发上的沈却，少年浑然不觉，对这幅动静习以为常。

解导介绍道：“这是我们剧组打杂小蒋，听副导演说你没带助理过来，这几天由他暂时充当你的助理。”

恕她无能，她真的看不懂这家伙要表达什么意思啊？

整个人大汗淋漓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导演，找我有事？”

好吧，他就知道。

灰头土脸，穿着一身剧组打杂的衣服，以往精致到发梢的头发，放到现在根本无法做造型，灰沉沉的往下一压。

“导演，那我先带顾老师去酒店。”

于是蒋云翊潇洒转身，趁着解导视角盲区，飞快道：“快走快走。”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视线向左侧移过去。

蒋云翊：“看老大和二哥他们，我无所谓，反正签了‘卖身合同’，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蒋云翊：“注意措辞，打杂的只有我，老七是群演。”

“嗯，那你们什么时候投资？”

他们家顾女士走的时候丝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连一句话都没留。

方管家认真想了想，然后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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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点头。

私下里喊姜且哥是常有的事，但当面叫姜且哥，沈却也有点羞涩、难为情，喊不出口。

他弹得很慢。

-

尽管好奇这家伙的变化，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她冲着解导点头告别之后，跟着蒋云翊一同离开。

“do、re、i、fa、l、……”

琴音一个接一个的响起，姜且身姿端正的坐在琴凳上，漂亮修长的指尖在黑白琴键间翻飞。

有一青年正朝着他们这里奔跑过来。

说完他的视线停留在顾听身上，眼神里没有震惊、也没有气愤，停顿的那几秒，他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好似是单纯在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