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这茬了。”周覆说起来就伤心，“我眼巴巴去找人家，她当面跟我提分手。”

从她哥的表情判断，钟且惠应该是交往上沈宗良了，虽然她不敢肯定。

庄齐不明白，沈叔叔怎么忽然对他俩感兴趣了？

沈宗良是陪完客才过来的，下午那场检查还算顺利，提了几个不轻不重的问题。

他作为老师仔细又耐心，面对漫无边际的提问，事无巨细地回答女学生。

沈宗良摆摆手，“没事，小孩子在一块儿，玩玩闹闹，正常。”

但她一向怕沈宗良，赶紧塞给了唐纳言，“给。”

庄齐立刻会意，“那我先回去。”

“我还泡得了那个！”沈宗良扯了扯松散的领口，“身上燥都燥死了。”

沈宗良笑着按灭了烟，“下次有机会，给你介绍我们家小惠。”

“那怎么会呢？”唐纳言按正常逻辑推测，“要也是累得。”

这家会所在公园一侧，位置选的闹中取静，一楼是久负盛名的餐厅。

周覆问了句，“什么事儿齐齐不知道？”

他往后一靠，“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她和庄新华一起长大，毕竟情分不同嘛。”

沈宗良不想再聊下去，“别浑说了，没你想的那档子事儿。”

“咱们沈总的私事。”唐纳言朝那边挤挤眼，“我哪儿敢乱说啊。”

他们正在东三环一家私人会所里吃晚饭。

等他到了，也确实都是多年未见的，才肯坐下来聊聊。

但唐纳言说哥儿几个都在华府宴，让他赏光过来一趟。

听清名字后，沈宗良把烟拿下来，磕了磕烟灰。

片，“钟且惠和庄新华呀，看起来好般配哦。”

他只不过要找地方吃碗热气腾腾的面食，缓一缓。

唐纳言拍了拍她的手背，“没关系，吃饱了吗？”

更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她说出钟且惠的那两秒钟里，沈宗良会忽然看过来。

等到圆满送走了人，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地不舒服。

庄齐开口时，他正抽着烟，在听周覆说话。

沈宗良看完了，不动声色拿还给要回家的人，“去吧。”

他往周覆那边看一眼，“大概就和你当年跑去江城找程老师差不多。”

昨儿个晚上真要仔细描述的话，也应该是一场学术交流会才对。

他又深吁了一口烟，朝另一侧吐出轻薄白烟，脑子里全是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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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司机送你。”

“怎么？还特地宣誓主权去了？”周覆像听了什么新鲜笑话，“什么美人儿啊，让你老沈也不自信起来了！”

庄齐坐在回家的车上，想了想，心里不安。

明明他在专心听周覆哥哥说话的呀。

「且惠你好，我要先给你道个歉。刚才和沈叔叔在一起吃饭，我不小心把周琳达的朋友圈给他看了，上面有你和庄新华的一张照片，这件事情是个意外，希望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对不起。」

他想起上次见面，提到庄新华时那么不自然。

周覆恍然大悟，“噢，敢情是养了个小女友啊。”

唐纳言有经验，“女孩子大多时候心软，狠起来也是不得了。”

唐纳言咳了声说：“齐齐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没和她说。”

沈宗良心里还在不舒服，但他死撑着面子，半点儿都没有表露出来。

且惠坐在人群当中，手里端了一杯玛格丽特，像满枝绿叶中盛开的白花，有种别具一格的美。而她身边的庄新华，手里抓着牌，脸上的笑浓过夜色，两人看起来份外亲厚。

周覆又说：“昨天带小姑娘泡温泉了？”

他朝庄齐招了一下手，垂目道：“拿来，给我看看。”

唐纳言问，“早上不是刚从北戴河回来吗？还不放心哪。”

望着车窗外踌躇了会儿，庄齐还是编辑了条微信。

在招待检查组的酒席上，他不免殷勤地多喝了几杯，历来就是这么个传统。

看他这样，身边的周覆也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