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且

且惠敲了敲门, 听见稳重一声——“进来”。

从她进门，到走到自己跟前，这短短几十步路，沈宗良一直沉闷无声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失望、质疑和不甘来回交替, 还有一点冰凉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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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如做人，且惠的打扮也是很温和的，弯弯的细眉，衣料偏爱浅色的柔光缎, 光滑且垂坠，最多的耳饰是珍珠，有种本自具足的丰盈美，不外求, 无倚靠。

沈宗良掀起眼皮来看他，沉声问：“你找小钟谈话的时候，她这么说的？”

他吐完最后一口烟，失神地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午后浓烈的日光从百叶窗里滤进来，筛在地上，变作一地细细碎碎的清凉。

且惠被他话里的镇定感染，她相信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集团里就这点风气不大好。

沈宗良拿手里的烟点了点门外，“去吧。”

关鹏换了个端正坐姿，“她没说，但我是这么猜想的。她那个男朋友，不是也很久不来了吗？我看是吹了。她为爱伤心，就此绝了结婚的念头也未可知啊。”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搭在桌面上，喉结吞咽了一下，有些紧张地问：“去哪里读博呢？还是喜欢读研时候的导师吗？他是不错的。”

到这会儿，关鹏才察觉出这位语气有些不善。

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那一层。

关鹏看他不言语了，只管皱着眉头抽着烟。他站起来说：“董事长，没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可能是嫌他汇报的时间长，又太啰嗦。也对，沈董日理万机，一个小钟读不读书，个人问题能不能解决，他才没空理睬。

且惠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想。

她避之不及的表情，立马孩子气地把头扭向另一边：“不要！还嫌苦头没有吃够哦。我是要报考高跃民教授的博士。”

且惠站在他面前, 点点头：“收拾了会儿屋子，还好。”

听见她清脆的声音，沈宗良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chapter 88

专程叫她上来就为了聊这个？

他简明扼要：“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沈宗良用拇指拨了拨她的脸，“还好，可能我刚才看久了文件，眼睛花了。”

他招了下手，口吻平静得像洒满月色的夜晚，“那怎么看起来没精神？来, 到我这儿来。”

她走过去, 循着沈宗良为她让出的空隙，侧身坐到了他腿上。

且惠被他盯得不自在，她说：“怎么了？半天不说话。”

沈宗良心里有千万句话要问。

且惠嗯了一声，“本来就没事。对了，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想好了要辞职去读博，流程都已经提交了。”

开口时，却是闲话日常, 他说：“昨天回自己家住了，睡得好吗？”

说完就挂，语气和心情听起来都不好。唬得且惠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裙面，手上拿了份要签字的材料就往楼上去，没敢耽误。

沈宗良的脖颈挺得笔直，像有把刀架在上面，逼得他不能动。

因为本地人居多，绕上三四圈几乎都认识，一点小事就会被无限放大。

听见这位老熟人的名字，沈宗良乱跳的心才渐渐恢复了常律。他笑着噢了好长一下，“是他啊。”

且惠在办公室里整理交接档案，她也没看来电，直接喂了一声，“您好，请问哪位？”

的眼里？”

她带拢了锁，走到办公桌前，“沈董, 您找我。”

新换的黑色行政沙发边，虎叶纹的影子轻轻晃动着，沈宗良盯着看了一会儿，拿起手边的红色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