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傅清瑜的婚纱照。

傅清瑜笑了笑，“我不信这些。”

傅清瑜轻轻靠在他怀里，弯唇轻声说：“挺好的。”

但她不后悔。

心弦缓缓松下，但仍然不确定。

望见傅清瑜，怔了下，轻轻说：“熙熙。”

“不好，她爱傅冕胜过爱我，要是她知道我报复了傅冕，她会恨我的。”

赵孟殊轻柔抚摸她背脊，“母亲的身体没有问题。”

傅清瑜始终这样坚定认为。

傅清瑜抬步朝他走过去，越走越快。

婚纱照之所以在这里，应该是赵孟殊的功劳。

她低着头吃桂花酒酿圆子，这是她小时候住在弄堂的时候经常食用的一道小食。

孙婉在门廊前洗衣服，在做事前，她先给傅清瑜煮一碗桂花圆子。

傅清瑜点了点头，轻快朝孙婉走过去。

瞧，她忘记所有人独独记得傅冕，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对傅冕感情深厚吗？

“嗯。”赵孟殊步履悠缓走出门。

“是。”赵孟殊轻吻她额头，掌心轻抚她背脊，“想知道什么就亲自问母亲。”

虽然不过半个月没见，但这一眼，似乎已经跨过十几年的时间。

“熙熙，你要相信你的母亲。”赵孟殊洗完最后一只碗，侧眸望向她，眼眸漆黑温和，“母亲是突然转变性子的，没有任何人为干预，她在清醒过来的这几天，既没有打听傅冕也没有问傅家人的下落，她只是一遍遍练习做酒酿圆子。”

第二日傅清瑜来到疗养院，正好跟蒋毓和遇上。

半年过去，孙婉成熟一些，最起码不再逢人就叫“哥哥”了。

孙婉笑起来，两颊酒窝清浅，显得温婉清丽，“熙熙，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为我报仇？”

路灯幽暗，他的面容影影绰绰笼在灯影里，眉眼深邃清隽。

孙婉拉住她的手，“我做了桂花酒酿圆子，你要吃吗？”

赵孟殊抬起手，将步履匆匆的她拢在怀里。

“这样不好吗？”赵孟殊接过傅清瑜手中的碗，无名指间婚戒闪烁。

她要确信他死了才安心。

失去记忆的孙婉并不知道她喜欢桂花酒酿圆子。

傅清瑜走到孙婉卧室门前，她轻轻翻阅着一本相册，指腹温柔在其上摩挲。

蒋毓和受赵孟殊所托时常来疗养院看顾孙婉。

傅清瑜抿了抿唇，眼眶微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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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过清醒的母亲了。

傅清瑜仰眸看向赵孟殊。

“是这样吗？”她仰眸轻轻揪住他袖子，不确定问。

赵孟殊牵住她的手走进内院，孙婉已经站在院子里，她穿一件鹅黄色碎花裙，身上没有带璀璨的珠宝，十分朴素用银簪拢住一头长发。

吃完桂花圆子，傅清瑜主动收拾碗筷，走向厨房，她站在流理台前，冷静说：“母亲已经全部记起来了。”

傅清瑜绕过后山保安亭，抬起头，遥遥望见他。

他声音清润温和，“到了吗？”

她的母亲实在是很善良的人，她不忍心让她知道，她精心教导的一心为善的女儿，已经满手血污了。

小小的傅清瑜便坐在门槛上，边吃圆子边看着母亲洗衣服，黄昏落下，树影婆娑，鼻息间满是桂花的甜香。

走出房门，傅清瑜一眼望见赵孟殊。

刚下车，手机铃声响起，是赵孟殊。

“谈得好吗？”他低头，手掌抚住她后脑。

傅清瑜心底的那口气终于松弛下来，她俯身半跪在母亲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有的，母亲，我为你报仇了。”

傅清瑜眼眸一顿，“你来了母亲这里？”

傅清瑜敲门进来，孙婉抬目看向她。

傅清瑜环住他腰腹的手臂紧了紧，埋头在他怀里，“傅冕死了。”

清瘦挺拔，长身鹤立。

她没有告诉她，傅冕和宋筱竹都已经死去。

赵孟殊指尖微顿，轻触她面颊，“需要做一场法事吗？驱魔除鬼。”

他倚在门前，垂首漫不经心看着手机，听见声音，掀眸，眸光中的清冷褪去，转变为和缓的温柔。

“他该死。”她冷冷淡淡说。

他低垂眼眸，在她发顶亲了亲，“我刚刚看过母亲，她精神还不错，只是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