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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为父皇还的债太多了，只有这一笔不可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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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那种平和安宁的沉静。

余光睨见人，少女赶忙推开奏书，想要起身行礼。

…

严格来说，她和孩子才是计划之外的最大意外。

太后再进来时，寝殿灯火通明。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打算了。

只是之后路会更难、更险。

他在这方面纯粹而直白，如同一张未经描画浸染的干净宣纸。与平日的深沉相比，反差极大。

就是孤家寡人。

怕她误会，少年轻声说道。

太后视线在殿内轻扫一圈。

【＋10】

之后有次悄悄跟着他进了太学，结果被人发现检举。先帝大发雷霆，任凭如何乞求都无果，陆怀因袒护挨了一顿板子，但也没能阻挡那具幼小的尸体绵软在眼前。

太后抬手制止了。

反正先帝血脉稀薄，如今只剩他和睿王。弟承兄业，少但不是没有。况且睿王年幼无势，是比他更容易操控的傀儡，宋党必定不会反对。

太后目光收了回来。

她膝上铺着奏书，正看的入神，侧脸蒙上一层浅浅的柔和光芒。

“如今不做了。”

“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在得知太后寻了一堆女子进宫，其实他已经想好后续。想等陆扬再长大一点，就把人全送回去，尽早也不耽搁那些想要再嫁的。

尚芙蕖听懂了，“敢情陛下是真的要做孤家寡人？”

“太后娘娘……”

“是……”

灯烛一暗，陆怀上前一步，颀长身形将那盏灯连同身后之人，挡的严严实实。

大辰帝王取灯留寝，又都有专门之人记录在册。回头直接将册子甩出，说自己身子骨有毛病。

他这偏袒紧张的姿态太明显，自己这个当亲娘的也没见过几次。上一次还是数年前，先帝叫人摔死那只幼虎时。

尚芙蕖睡过一阵，已经清醒了。此刻坐于案前，纤细身影被烛火投在窗前。

像被人稳稳托于掌上，高举过头顶。

先前没有注意，光顾着担心尚芙蕖的身体状况。眼下越看越觉得她这屋里头的摆设一件件怎么都那么眼熟？

“我知道了。”

“母后。”

尚芙蕖望着怀中的夜明珠，银白的光芒不染一丝暮夜之色，纯白无暇，她心倏地更加沉静了。

“母后可是还有事要嘱咐？”

兽圈那只白虎其实原先是一对的，陆怀还是太子时在后山捡到。其中有只格外黏人，小猫崽子一样走哪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