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半空晃荡了好长时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耳边风声呼啦啦的吹。

张老汉眼皮子上撩，夜色昏暗看不清，但是只听对方说话，他就似能瞧见对方嬉皮笑脸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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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眯眯打诳语，“都说了老道拜三清，道家慈悲为怀，岂能见死不救？怎么说也在玉溪村住了那么长时间，一点善良还是有的。”

再想用力扒拉地面，已经不能。

张世明被拖得匍匐在地，抬头看前方逃也似的背影，猩红眼睛溢出血来。

他两手紧紧扒拉地面，十个指头几乎陷进地里，及后他又惊恐发现，十根手指头开始抽筋般痉挛！

明明他脑子清醒得很！

把他心都吹凉了。

手施不上力了！

他坐在地上嗬嗬喘着气，屁股下地面冰凉扎实感，方让他飘在半空的心落定下来。

不、他没疯！他很清醒！他没疯！

他想告诉来打探的村民，结果一开口却是狗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左右如何谋算，他也只有命一条。

张老汉被人提溜鸡仔一样提溜。

！莫要再惹事了，那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扔下这句话，张世聪匆匆离开，没再管后头拼命拉扯他的人。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在看一个疯子！

他废了，真的废了！

他敢提刀杀人，就没怕过后招。

贾半仙甩甩手腕，这老家伙瞧着瘦巴巴的，还挺沉，没有提溜小徒儿好玩。

……

连提张凳子，都需用手腕勾着！

事已至此，该咋就咋。

行走的人参仙么？

这般模样，别说提桶泼油点火纵火，他连火折子都拿不起！

张世明嘴里野兽般嘶吼，去对抗想要滑出喉间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光头老道话锋一转，来了。

他知道是爹用刀刺伤他，更想杀了他！

再是阴狠胆大，落地时也没能站稳，软了腿。

以后进食都只能用嘴去拱着吃！

不仅瘸了腿，现在连手都瘸了！

可是所有这些真相他都没办法说出口！

“不过道家虽然慈悲，但道爷却不干亏本买卖。”

尽管来便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张世明捶地痛哭，涕泪满脸。

就在他眼前，在他惊恐盯视下，手指扭曲成诡异弧度，如同鸡爪，不停抖索。

他知道玉溪村胖道士掺和进来了！

他低哼了声，也不多问了。

恨……他恨啊！

“为什么帮我？”匀了气，定了惊，张老汉开门见山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