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郎灵寂有办法让她不痛苦。
郎灵寂听她这般承诺,心头堵塞疏通了许多。这次的事他也想了许多,看似她中了情蛊离不开他,实则他离不开她。
王姮姬愤而咬了一口他。
王姮姬站在花海中怅然若失。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可希冀的呢,她血液中种着他的情蛊,思想被他侵蚀,身体被他夜夜穿透,家族被他渗入势力,她已完全沦为靠他施舍喂养的宠物。
司马淮双目呆滞坐在龙椅上玩着一只木雕鸟, 毫无知觉,丧失了性格,只会重复些简单的词诸如饿了、想睡等等。
皇帝旦夕之间痴傻, 智商不如寻常六岁孩子,颤巍巍拿起笔只会歪歪扭扭重复画一个字:姮, 似存着某种执念。
皇宫。
“喜欢吗?”
她就像一颗灾星,任何接近她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实则灾星不是她,而是萦绕在她身畔若有若无的阴影。
恰好在当初他虎口留疤的位置。
争辩没有任何意义。
三月一树树花如雾海排山倒海盛放着,绿草如茵,蝴蝶婀娜其间。
琅琊
司马淮放下木雕鸟,呆痴痴地捧起药碗一饮而尽。乌黑的药汁顺着嘴角洒到了御案上,弄脏了刚写的几幅墨迹。
王姮姬无精打采,一日日在榻上躺着,郎灵寂柔声道:“你不是说发闷么,外面春色正好,我陪你一起走走。”
她无声了良久吐出一口浊气,靠在他肩膀上,仿佛认命了,行尸走肉:“其实你不希望我去北方可以直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王戢和襄城公主抱着烨儿正在园中散步,恰好见到了他们。
大庭广众之下,她哥哥刚走。
为了使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不惜明里暗里动用各种手段。
将恨埋入骨肉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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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姮姬浑身不适想摘去,郎灵寂及时阻止,染着几丝春烟的笑,
她浓烈的吸气 声。
暖阳正好。这一切自然不是因为冷。
唯有偏僻角落的几株梅花结着霜,郎灵寂将花蕊的冰雪拂去,插戴在王姮姬鬓间,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捻弄。
郎灵寂侧目视她,她全身瘦削单薄而脆弱,脆弱得好似春日花瓣的薄霜,太阳一升就会融化掉,她牙齿在轻微打战。
王戢也道:“幸好九妹舍不得雪堂,没去裴家。”
她之前数次当着王戢的面检验过情蛊,皆以失败告终。
“呵……”
郎灵寂目中翻起雪浪犹如一片片雪花,轻轻扼住她脖颈:“姮姮,指责人起码得收集罪证,否则就是污蔑。”
他捧着她的脸嗫喏,情蛊顿时在她体内一朵朵地开花,使得她热血沸腾。
襄城公主心有余悸:“姮姮!雪堂!正要找你们呢。姮姮幸亏你没上那艘船,船在河心遭遇匪徒打劫,全沉了。”
郎灵寂检查他眼球上方一寸的伤口, 细细的针伤已差不多长好了。
“陛下, 您该喝药了。”
郎灵寂道:“你若想告密尽管去,谁又没拦你。”
郎灵寂眼睛不着痕迹地眯起,手边立即现出一片淤红。但他任由她咬着,只要是她,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灿然的春光漏过枝桠遥遥碎在她脸上,她顿了顿,将一腔悲怨化作浓浓的笑,向着阳光,道:“是啊。舍不得他。”
王姮姬抬头,脸色晕红,声音甜腻:“你在外面也对我催动情蛊?”
她很痛苦。
裴锈的丧事自然轮不到她来处理,她在王宅内也不必装模作样地头戴白花,活人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沉醉地将她揽在怀中,那副恨不得将她揉碎掺进自己骨肉的神色倒似中了情蛊,王姮姬只得麻木任他摆弄。
王姮姬气坠,无可言说。裴锈已死,死无对证,郎灵寂自始至终没离开过建康城,手里干干净净。
了殃,裴锈那般年轻因为一场风寒就溘然长逝了?
“别。好看得很。”
其它的,随便吧。
王姮姬兴致寥寥,禁不住他生拉硬拽,松松挽了髻出门。
咬够了,他揽了她腰,将她带走。
郎灵寂默不作声,几许缱绻。
她只希望多苟活一段时间,别像裴锈那般糊里糊涂死去,也别像前世那样被关在一座废宅中重病溘逝。
她是他的妻子,永永远远都是。
王姮姬喉舌发噎一时无言以对,手掌传来坚实的禁锢力道,她正被身畔的郎灵寂时时刻刻监视着。有时候真话未必那么重要,假话反而大家都爱听。
王戢感叹:“你们感情真好。”挽着襄城公主的手说说笑笑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