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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艾深吸一口气，将情绪收敛，淡淡嗯了声。

因为他，她才觉得这人间值得。

袁琳珊虽说恶毒，却长了副惹人生怜的无辜脸。

“也带走。”

“不打了？”

房门落锁，黎艾漠然注视着眼前的人，将她脸上的恐惧、不安、愤恨都尽收眼底。

“那可不。”陈添接话。

“别用手打了，你要是气还没出够，用脚。”

“让人把她带走吧，”黎艾别过脸，“我不想再看见她。”

黎艾毫未手软，一下比一下扇得狠。

大概是命中注定，她只能成为他生命里的过客。

半晌，她扬起手。

既然不能打残，那一点儿小伤小痛能抵平什么？

可偏偏，他那么喜欢孩子。

黎艾又是一愣。

那群人根本不敢与她对视，个个把头低着。

“够了。”陈添却握住她胳膊说。

她眨眨眼回过头，等视线再落到那些人身上时，她眼底已看不见一丝伤感，目光锐利而冷漠。

原来，他怜香惜玉的对象是她，怕她扇人巴掌把手给扇疼了。

她站起来，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过去。

何况，孩子并不是她与他之间最大的矛盾，在不久的将来，她会知道，原来她与他，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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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黎艾看着他冷笑一声，“怜香惜玉了？”

剧本里，女主对那些曾经欺凌过她的人是一个一个报复的，她自然也是一个一个来。

叶尧带着其他人退出房间。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黎艾拼命忍着，才让眼泪没有溢出来。

“打他们一顿改变不了什么。”

黎艾也没有非要听她求饶的打算，只想把曾经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暴力都还给他们，可仅仅是这几耳光怎么够，远远不够。

看到他们如今这幅像是完全未遭到报应的样子，她心里反而更加愤恨不平。

袁琳珊被她扇得摔到地上，又被她拽着头发扯起来继续扇。

“啪——”

如果不是遇到陈添，或许直到现在，她依然不希望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作为一个曾经并不想被生下来的人，她没有办法做到问心无愧地诞下一个生命。

眼眶里忽的有些发烫，鼻尖一阵阵泛酸。

“其他人，跟我出去。”

“别太感动了，”陈添看到了她眼底的泪光，“去吧。”

袁琳珊倒是也挺有种，疼得眼泪狂流也没求饶一声。

“其他人呢？”

黎艾笑了下，还以为他心软，结果是个活阎王。

在她怔愣之际，陈添将她的手翻过来，“手扇疼没？”

这样一个人，真的很难让人割舍。

如果她愿意生孩子，她想，她也许可以一辈子将他私有。

法治社会，难不成她还能把他们打残？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可惜，她无法去问一个未出生的婴孩愿不愿意来这世界，成为她的的孩子，也无法保障能让她的孩子快乐自由地度过这一生，无悔地来这人间走一遭。

袁琳珊以前在高中时就又化浓妆又染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太妹，如今打扮得倒是大方又得体，像极了个贤妻良母，看样子说不定还真成了贤妻良母，也不知道她的孩子要是在学校被霸凌，她会是什么心情。

“袁琳珊，”黎艾直呼她大名，“你先来。”

被带进来的一共有七个人，三男四女，那时候，为首的是个叫袁琳珊的女生。

黎艾猝不及防，她也就是那么一说，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

别说，力是相互的，她扇得那么用力，手还真真有些疼，掌心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