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脸扭到一边，故作生气，“戒指都没一个。”

“求婚是需要惊喜的好吗？别人都是瞒着生怕另一方知道，哪有预告的？”黎艾表情看起来挺有情绪，实际是在演，她庆幸陈添告诉了她这件事，她不想在他求婚时拒绝他，更不想前脚答应他的求婚，后脚却悄悄逃走，她会在他求婚之前离开。

“咕——”

鼻尖是在一瞬间泛酸的，眼眶也发热，黎艾用力吞咽了一下，试图将喉间的酸楚咽下去。

“想去哪儿玩？吃完饭我们就可以出发。”

陈添拿过放在一旁的平板，在上面点餐，刚刚那问题就那样揭过去了。

陈添打开手机，看天气，“青港这两天很热，我们去南城吧，刚好过两天我有个会议要在南城开。”

“过两天就宣。”

看来，他与她，过不完这一整个夏天了。

黎艾深吸了一口气，想重新将笑挂到脸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只能用这复杂的神情开口：“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求婚。”

她再次将头别到一边，不想陈添看到她眼底的泪光，“说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求婚一样。”

他不知道她有离开的打算，以为她是因为离开了娱乐圈才想好好玩一次。

她没有直接告诉陈添，她想当一名调酒师，不是怕他调侃她没志向，是怕说了，等离开后他会很容易找到她。

陈添伸手将垂下来遮住她眼睛的头发别到她耳后，“打算什么时候宣布退圈？”

黎艾一愣，怔怔转过头来看向他，“你已经准备好了？”

不到十分钟，早餐出现在病房。

平时陈添打电话不会特意避开，黎艾虽有疑惑，却也没问。

她演技的确不差，陈添没看出丝毫端倪，“我没打算最近就跟你求婚，不算预告。”

“陈添！”黎艾突然加重语气喊了他一声。

“我今天回南城，但明天再回来。”

人不一定要有多远大的志向，那些所谓“远大”、“伟大”、“崇高”的字眼，不过是千百年来统治者为了更好的奴役和训化底层人民而制造出的说辞，社会的前进需要牺牲，这些牺牲需要被冠上一些好听的标签才会让人心甘情愿地前仆后继，实际上，一个人不管想做任何事，不管是否为他人而牺牲，是否在某个领域做了卓越的贡献，都是为了自己内心的满足，想做一名科学家，和想做一名调酒师，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很不错的理想。

说着，他站起来，抬手习惯性揉揉她脑袋，“你先吃，我出去打个电话。”

“你猜。”陈添牵唇笑着。

他伸手将她的脸掰回来，“我会给你一个包你满意的求婚。”

“那……”陈添眼底噙着笑问她，“想不想做陈太太？”

那天他说要娶她，原来不是说说而已。

在一起五年，陈添清楚的知道黎艾早餐喜欢吃什么，完全不用问她，自个儿三两下就把早餐点了。

电话接通，手机里传出一道干练的女音：“什么事？”

黎艾不喜欢撒谎的感觉，但她总不能告诉他，她在想什么时候离开他。

黎艾笑着说：“想做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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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与其因为难以割舍不断推迟离开的时间，不如干脆一点。

“你没理由不喜欢。”

黎艾将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不用骗他，这让她心安了些。

黎艾愣住。

“嗯？”陈添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她肚子很是时候的叫了一声。

理想无大小，职业无尊卑。

“我给你点早餐。”

“好。”

见她表情异样，陈添眼神暗了暗，“不想？”

“呃……”黎艾想了想，“想去海边骑车兜风，想冲浪。”

“以后想做什么？”

他说的最近，她不知道有没有一整个夏天那样长。

陈添笑了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想什么？”陈添发现这一年她老是动不动就走神，不知道老想着些什么。

来到过道尽头，陈添拨出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