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揭原本也绷得挺正经的,被这一弄又笑出声:“合法所得,害不着你。”
“好俗。”晏在舒说。
“你忘了我说的什么?”
下车后,拐过一道弯到家门口,还没输密码,阿姨就打里边开了门,一见晏在舒就笑,上前来帮她拿雪板和行李箱:“晏晏回来啦,哎哟,北城冷吧?下大雪吧?”
“那应该是书和唱片那些,没事儿,放着就行,”晏在舒又问,“妈妈那边的行程没有变吧?”
这么说吧,第一串坐标是老洋房,那么把老洋房地底凿个洞,假使能穿透地心的话,从另一个洞里钻出去,就是第二串坐标所在处。
可是好喜欢。
还有最后一个盒子,如果孟揭玩的是情绪递进这一手,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这两串坐标更浪漫。
“如果再吵架,这就是你能去的最远的地方,”孟揭抽出那几张纸,移过去,“只要还在地球上,东南西北随便走,迈一步,都是离家近一步。”
“完整版。”
窗外,迤逦的雪山像一幅巨大的画幕,横在苍蓝的夜空下,山顶是一带碎盐似的星河,熟悉的装饰营造出来家一样的安全感,晏在舒当时真的以为爱很简单,能抵万难。
“雪是挺厚的了,”晏在舒往里走,雪板自己背着,左手还有一只小包,“周阿姨,行李箱里有点儿带回来的东西,都是点吃的,您看着分一分。”
湿雾
孟揭就侧着身,单手把在方向盘上,目光从她刘海落到眼睫,在这五公分不到的距离里,仿佛能听到一只手指穿进他衣扣缝隙里的轻微磨动声, 能听到纽扣被送进窄口的声音,喉结在她鼻梁前滚了一滚,“我还来?”
“你带我在实验楼看的那一段是不是?”
晏在舒笑,秋末午后,寒风的冷蹄践踏着满墙三角梅,一片淅沥声里, 她“咔哒”解开安全带, 忽然压近孟揭,一把攥住了他衣领口,“周四我妈妈要回来,到时候家里热闹, 你来的时候收着点儿。”
相框上是一张晏明修的高清照片,看眼角的褶子,绝对是一年之内的新照片,她看着看着眼睛就湿了,把那相框擦了又擦,很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带着鼻音问:“存储器里是不是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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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聚好散的场面总要做的, ”晏在舒扣好他的纽扣, 隔着一层硬挺的布料,拍了拍被她咬过的痕迹, 一语双关,“藏好了, 别漏了。”
“那我努努力,”孟揭笑,“航空项目不是做着呢。”
“欸,对的,”阿姨点头,“太太的行李已经到了一部分,衣服啊那些小东西我已经收拾起来了,这些太太说等她回来理的。”
啪嗒。第三个盒子是孟揭开的,里面有一枚存储器,边上还有个反盖着的相框,晏在舒翻过来的瞬间手就哆嗦了一下,猛地盯住他:“合法所得吗?”
“没事儿,”晏在舒三两步跨过石道,看到旁边车库开着,行李箱和箱子拢共七八个,都整整齐齐码在那儿,就问,“妈妈的行李已经寄回来了吗?”
孟揭把这两个点买下来了。
“是。”
“没有,周四就到了,”阿姨说到这就特别高
“那我上太空呢?”声音已经有点儿哑。
“你先看。”孟揭说。
两地经度差180度,纬度相反,时差对称,在方位角度完全对立,是地球上距离最远的两个点,是地理意义上的彼岸,永远隔着大洋遥遥对望。
“明早进课题组, 你还过来?”
离开时寒雨连绵, 回来时仍旧是钝阴天,孟揭送她回碧湾,原本得绕回去拿那本晏明修的手作, 孟揭让她别折腾了, 明早过来捎给她。
周阿姨拍了拍雪板:“那怎么好的,晏晏下回出门别带东西了,家里不缺的呀,一个女孩子跑来跑去拎着怪重。”
晏在舒还就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扫过去,数据敏感度敲打神经,她脱口而出:“对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