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她没有抖，根据她呼吸频率的变化，我们也分辨出来她究竟是昏迷的还是清醒的。

当年在课上所学、不觉殊异的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此刻听来却觉振聋发聩。

领主死了，她能凭借她父母的权势在继承人成年以前控制住市原家。

“当然，您要是认为，同时失去了领主夫妇的市原家，可以平安度过周边领主的窥视，就不必睁眼了。”

既然想要等待和平之世的到来——

忍者是武器，没有大人小孩的区别，是注定死在战场上的消耗性物品。

那么为什么，这个和平之世的范围，不可以大一些呢？

可是一个贵族。

掌心下，智子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

靶子

可我想当人。

她在嫁人之前便听说了自己未来的丈夫市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可以得罪雇主，作为贵族们的雇主天生高人一等，掌握着我们生存的必要之物。

我想，忍者的力量，真是令人恐惧的东西。

她是市原家臣之女，本名智子。她的父母同样也是贵族联姻，在市原家势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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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里并不适合问过多的问题，我看向已经醒来却装作昏迷的领主夫人，心下一动，走了过去。

智子从没想过，一次看似普通的战争雇佣，会带来这样的灾祸。

死去族人所流的血，到他们嘴里，就成了不值得付出那么多金钱的卑贱之物。

“您也不赞同市原大人今年想要开战的决策吧？”我将手放到她的脸颊上，寒凉的气息顺着指尖侵入过来，我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她，“我知道您已经醒了，或许，我们能谈上一笔交易。”

可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我看见她恐惧的瞳孔中所倒映的、属于羽衣信的那张脸，缓缓勾起了唇角。

当贵族手中的被项圈圈住的狗，哪有当人好。

现在，我稍微，改变了主意。

不可以哭泣，不可以违抗命令，不可以有多余的感情。

当年议和会场上贵族对忍者的嫌弃、市原口中的贱民、刚才大广间里犹如挑瓜买菜般对忍族的评判，终究还是影响到了我。

“智子夫人。”我在她身边蹲下，叫出她的名字。

我原本是想将市原的死嫁祸给羽衣的。

她强忍着恐惧，看都没看倒在另一边的丈夫，颤抖着声音问道：“羽衣大人，您想要做什么？”

这些上位者，实际上孱弱得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

我没有什么宏大的理想，不想做什么王侯将相，我想当个人。

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