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宋瀛海死了关他荆州孟氏什么事？”

这些声音很快传入了鲁山宋氏和荆州孟氏的耳朵中，他们当即就跳起来和这些抨击者们言辞针锋相对。

说话者是鲁山宋氏一名老者。

凤辰惋惜，带着浓浓的失望道：“日冕之期如此重要，宋山长为何不提一句呢？”

闻宴白了他一眼。

凤辰不禁吟道：“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我看这宋瀛海死的才够蹊跷。”

“我天，真的假的？”

“山长指明凶手是庐州翠渚闻山长！”

“这都不知道？他就是想等闻氏和宋氏两败俱伤，让荆州孟氏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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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

等他们激愤过一阵，凤辰忽然明知故问地问闻宴：“闻山长为何要毒杀宋山长？”

这是翠渚的《竹海听溪》，白锦玉心中一热，眼眶涌上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听到这句，高楼上的凤华眸光一缩。

“对了，我刚才听道那礼部道士哭诉，他说啊……测出日冕日期的人其实是闻山长！“

“这人谁啊？这种智商的门第也能出‘江流三杰’？”

“这么说是宋瀛海自杀栽赃？！”

他话音落下，鲁山宋氏和荆州孟氏全都不平起来，尤属荆州孟氏山长孟其止最为言辞激烈。

凤辰长长叹了一口气，慨叹：“手挥五弦，从容就戮。不由使我想起四百年前情义傲散的嵇康。据传他行刑之日，有三千名太学生为之请愿，他以一曲《广陵散》感喟生命最后时刻……四百年过去了，海内士人没有一个不为他的死痛惜，就连处死他的君王都颇有悔意。”

现场当即一片安静。

清新流畅中，闻宴按下最后一声琴韵，意蕴悠然的结尾像一声深长的叹息，与整首曲调略微不符。

“可还有别的？“

“肃静！”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何人再喧哗，先抓起来扔进刑部大牢！”

这句话意味深长，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品过味儿来了，人群当即骚然。

……

他的话本欲先声夺人，但谁知三千学子一听之下全都站不住了，个个朝他抨击。

这时，凤辰往前走了几步，面向宋氏，问：“请教阁下，你们山长临终之时都说了什么？“

“因为他们庐州闻氏在和鲁山宋氏比试测算日冕之期，”孟其止俨然两家之长的姿态，毅然站出来答话：“闻山长获悉宋山长测出日冕之期，他害怕宋山长领先于他故而卑鄙杀害了宋山长！”孟其止言之凿凿，就好像他自己亲历一般。

“我呸，他们也配！就算闻山长不在，庐州闻氏还是天下第一！”

闻宴默了一默，将古琴从膝上取下，置于一旁。

“闻山长是当世名士，出了名的目下无尘人品高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毒杀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

“殿下请明鉴，”一个苍老的声音忿忿响起：“此人杀了我门宋山长，他自己亲自画押承认，他自作自受如何能说是‘蒙冤受难’呢？”

凤辰看着闻宴，道：“嵇康还只是一个狂傲散人，闻山长却身怀经天纬地之才，今日蒙冤受难，只怕身后为你扼腕者要多于嵇康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