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惊蛰恭谨地唤了声。

&esp;&esp;“我的确没有拿到玉蟾。”

&esp;&esp;细柳迎向他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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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细柳出声打断惊蛰，她面无表情道：“难道事到如今，陈次辅还存有拉拢王进之心？”

&esp;&esp;陈宗贤的指腹碾碎鱼食，“可玉蟾呢？左护法你拿回来了么？”

&esp;&esp;“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悖逆我？”

。

&esp;&esp;细柳神情平淡地“嗯”了一声，道：“那你随我一道去见陈次辅，花若丹平安抵京，山主让我去给他一个说法。”

&esp;&esp;“山主找我回来问话……”

&esp;&esp;锦鲤轻点水面，发出轻微水声，陈宗贤的目光倏尔从鱼池再度挪到细柳身上。

&esp;&esp;玉海棠忽然一唤，细柳回过头，只见玉海棠仍背对她，嗓音冷肃，不容置疑：

&esp;&esp;燕京城中正值宵禁，五城兵马司各司其职，领军巡夜。

&esp;&esp;陈宗贤眸色一深：“左护法这是何意？”

&esp;&esp;细柳继续说道：“我知道，那曹凤声的东厂能有今日，全因当初他与陆阁老联手斗倒了前任首辅赵籍，您之所以拉拢王进，是因为他与曹凤声不和。”

&esp;&esp;城东一队巡逻的兵士方才路过一片街巷，两道影子如风一般掠过高檐，隐没在茫茫夜色里。

&esp;&esp;陈宗贤看着他，眼底露出些许淡笑：“这趟是你第一回 出去，感觉如何？”

&esp;&esp;惊蛰忙道，“这件事其实不怪细柳，实在是那花若丹心思深沉，我们……”

&esp;&esp;陈府是一座三进院，满庭被精心伺弄的草木错落有致，点缀疏灯，颇有几分古意，只是对于在京官员而言，无亭台水榭，假山顽石者则不成园致，如此三进小院，实在过分寒酸。

&esp;&esp;惊蛰才进紫鳞山几年，他一直有些惧怕山主，此刻看见细柳肩背上交错的鞭痕，他不由道：“细柳，你没事吧？”

&esp;&esp;陈宗贤点点头，目光落去细柳身上，细柳上前一步，拱手道：“陈次辅。”

&esp;&esp;“不碍事，”

&esp;&esp;陈宗贤乍听恩师赵籍的名讳，面色微沉，“朝廷中事岂是你能置喙的？她玉海棠到底是如何管教属下的？”

&esp;&esp;细柳垂首，“陈次辅息怒，我并非有意违背您的意思，而是那王进身为知鉴司使，为谋求私利而插手庆元盐政，即便他能杀了一个花砚，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您今日保他，来日谁又会保您？”

&esp;&esp;陈宗贤将指间的鱼食一粒粒撒入鱼池，“花若丹的画像早入了宫，咱们之前的计划是行不通了，可左护法你是否应该给我个解释，你为何要护送她上京？”

&esp;&esp;细柳自沉蛟池中出来，见惊蛰等在崖边石道上，她走上前去：“不是让你在别苑待着？”

&esp;&esp;“恩公，”

&esp;&esp;“燕京正值多事之秋，你离那陆雨梧远一点。”

&esp;&esp;细柳看着他道，“山主找你，可是问我的事？”

&esp;&esp;“我知道，”

&esp;&esp;“玉蟾我自然想要，”

&esp;&esp;“我以为，陈次辅您会想要玉蟾。”

&esp;&esp;除紫鳞山主外，陈宗贤是唯二令惊蛰变得无比规矩的那个人。

&esp;&esp;第35章 小雪（三）

&esp;&esp;“细柳。”

&esp;&esp;年逾五十的陈宗贤站在庭内那长方的鱼池前撒着鱼食，听见一阵细微的动静，他回过头，只见一紫衣女子与那十三四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在不远处站定。

&esp;&esp;惊蛰抿了一下唇：“是，我已说了，事无钜细。”

&esp;&esp;“恩公。”

&esp;&esp;“禀恩公，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