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张慎来说不出的疲惫。

“可再让那小子继续做大，他有一天有可能会危胁到老爷啊。”“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他也不会那么蠢，主动跑来跟我们作对。”阿忠明白了。

“阿忠，之前让你准备的事情，先放放吧。”

可张明净也不支持自己父亲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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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老二和老三，一样的脾气，一样的宁折不弯。

父亲从小教他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可父亲自己呢？他又做了些什么？

老爷这是怕重蹈覆辙，怕三少爷也会像二少爷那样，有一日也会离开这个家、甚至和他站到对立面去吧。

对了，还有恬恬那丫头。

他没法再叫这个人父亲。

这样看来，只有老大明堂，跟他的弟弟妹妹差别挺大。

这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像他的。

“老爷？”

“他知道，那孩子这方面可不傻。”

这么多年他是真的累了。

“只是他跟我不同，在我心目中，保全自身、光耀张家才是最重要的。可那孩子呢？他就像是火焰，为了大闽他可以将自己燃烧殆尽。所以，阿忠，我一方面希望他能进入官场，延续我们张家的荣光。但另一方面，我也是真不放心他。”张慎来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净儿那孩子对我也有怨言——”张慎来闭上眼睛，心头的苦涩铺天盖地。

“大人，你这是……改变主意了？”

而那个时候，张明净还很小，不太懂这些事情，却也知道二哥和父亲的矛盾，将这个家都快要拆掉了。

张明理认为自己的父亲只知道明哲保身，嘴上说的是大义，但做出来的全是糊涂蠢事！

他知道父亲的考量，怕想帮梁家，让张家也成为张贵妃的眼中钉，连累到自身。

有些事情即便危险，也不得不去做。一昧顾及自身、屈从强权，这样的官员真的能为百姓做主吗？

就连小女儿张恬恬，也同样的倔和死心眼。

“三少爷他只是不了解大人的难处，他总以为一国首辅很风光，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这个位子、盯着老爷你。”管家说。

这些年，张明理对张慎来的怨气从未熄灭。他还扬言：就算死在外面，此生也绝不再进家门一步。

可到了这时候还有用吗？梁家人都死绝了。

“本来就还在猜测，既然是猜测，也不知道真实情况，那暂时就当作不知道吧。”张慎来觉得累了。

到现在都还对杜家小子存着心思呢，要是知道他要对付那小子，没准也跟净儿一样。

一直到现在，父亲还是那个爱权衡来权衡去、机关算尽、关键时刻总无法让人信任的张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