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我忍不住问。

“你到底是谁？”我问。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为什么？”他问。

他说：“我也叫杜卫城！”

“你过得怎么样？”他问。

“劫天命！”我说。

“真是巧合！”我说。

“他是一棵桃树，正在被空间树吸收。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当作空间树的肥料！他是最好的肥料！”他说。

“她一定不是个什么好女人！”他说。

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

他的脸上又笑了，笑容里更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我就是我。但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他说。

看见他，我仿佛看见了自己。

“因为他是我最忠实的读者！”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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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绝对的孤独。

“原来是你！”我说。

过了一会儿。

他说：“我已经将一手稿子送给了一个人！”

他的脸上又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对，是我！”他说。

“多交几个朋友，就不再孤独了！”他说。

“这本实体书是不是你做的？”我举着手里的书本问。

“送给谁了？”我问。

“怎么快死了？”我说。

他仍然在院子中央站着。

“是呀！巧得不能再巧了！”他说。

“一个人，过得太孤独！”我说。

（一）

他说：“关于《劫天命》，我有亲手写成的一手稿子！”

“大日如来！”他回答道。

接下来，气氛变得沉默了。谁也不再说话。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你写过什么书？”我问。

他说：“我不是在哪个网站上写的。我不用电脑。我写的书，是一本实体书！”

他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

“他还在精神病医院里。快死了！”他说。

这天，阳光明媚，轻风徐徐吹来。

他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叫杜卫城！你呢？”我答，并反问。

“这是印刷出来装订成的。并非你的亲手笔记。我怀疑你是搞盗版的！从网上盗了我的小说，印刷出来做成实体书卖！”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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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们身上穿的衣服不一样。

“我也写过一本书！”他说。

不知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再问了。

“周岁三十一。虚岁三十二！”他回答道。

“一手稿子在哪里？你拿出来让我看看！”我说。

“我真不希望二桃死！”我说。

“是我做的！”他说。

我也正在看着他。

“二桃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来，问。

他看我的眼神作得很是复杂。我的心情何尝又不是复杂的。

我变得沉默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拄着双拐，一瘸一瘸的回到了屋子里。过了一会儿，我又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正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书的封面上印着三个金色的大字：劫天命。

除了还在呼吸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最不擅长的，就是交朋友！”我说。

我为什么而活。

“你在哪个网站上写的？”我问。

“你写过什么书？”他问。

“劫天命！”他说。

奶奶说：“他有可能回来。也有可能不再回来。万一他永远不再回来呢！难道我们要永远等下去吗！”

我问：“你怎么从金拾家的西屋里出来了？”

我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人仿佛僵住了。

爷爷不再吭声了。他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回来再说！”爷爷道。

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也是只剩下一条腿。

在我的视野里，看不到一丁点儿植物绿。所有的植物都干枯而死了。

我说：“前一段时间，我娶了一个大屁股女人，她叫杨小芳。她不和我过了，跟别人跑了！在我家留下了这么一本书！”

他的脸上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说：“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从金拾家的西屋里出来了。我是从精神病医院里出来的！”

有一个人拄着双拐，一瘸一瘸的走进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