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要？”女人问。

“看来，是镜子有问题！”我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花中泪先开口问。

“是不是你觉得我很烂，是一个烂女人？”女人说。

“我觉得镜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我自己！”女人哭着说。

我正在看着花中泪。

“只是照个镜子而已！你哭什么？”我说。

“那我嫁给你，怎么样？”女人似是趁机说。

女人也正在看着我。她一脸的潸然之色，正在泪流不已。

“有问题的可能是镜子！而非你！”我说。

“翠兰，你喜欢照镜子吗？”我说。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觉得你是一个烂女人！真的！”

“要不！换别人来照一照这一块小圆镜！”花中泪提议道。

女人潸然泪落，摇了摇头，说：“我在镜子里什么也没有看到！我没有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一张脸！

我说：“不得不承认，你长得很美丽！”

她用一种不解的口气说：“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俩！”

只见镜子里有两张脸：一张冷漠的脸。一张好看的脸。

“怎么才能证明小圆镜没有问题？”我说。

没有人搭理她。

天上正在下着绵绵细雨。

“因为我从镜子里看不到自己。我觉得自己有问题！”女人哭着说。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我将自己的目光从小圆镜上移开，扭头看着正站在一旁的女人。

花中泪摇了摇头，说：“小圆镜没有问题！小圆镜，它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小圆镜而已！”

接下来。

我是一个没脸的女人！”

我将自己手里的一面镜子递了过去，说：“请你照一下镜子！”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要！”

花中泪却摇了摇头，说：“镜子没有问题！它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我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女人只好不再说话了。

了。

只见她举起自己手里的小圆镜，照住自己的一张脸。

更加确切地说，我们都在盯着镜子里的彼人。也就是说，我在盯着镜子里的花中泪。花中泪也在盯着镜子里的我。

我们都在盯着同一面小圆镜。

还有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作翠兰。

花中泪也正在看着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花中泪说：“那你为什么不怀疑是翠兰本身有问题呢？”

时间又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过去了不知多久。

时间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过去了一会儿。

女人正一脸的不高兴。

我扭头看了看花中泪，又扭头看了看女人，最后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女人手上正拿着的一面小圆镜上，说：“如果这一块小圆镜真的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不止女人自己有问题。而是我们三个人都有问题！”

“不要就是不要，没有为什么！”我说。

我点了点头，说：“好哇！那就换别人来照一照这块小圆镜！就让我们看一看小圆镜到底有没有问题！万一是这一块小镜子有问题呢！”

在这间堂屋内。一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女人从我的手中接过了小圆镜，苦笑道：“说实话，我挺不愿意看见自己的一张脸！因为我是一个不要脸的臭婊子！”

谁也不再说话了。

我转首看着女人。

有两个男人正在照着镜子。只剩下一个女人还没有照镜子。

“怎么样？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我问。

女人苦笑了一下，说：“可我觉得自己很烂！我是一个烂女人！我辜负了金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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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中泪也正在看着我。

我伸手一指女人，说：“翠兰都说了，她从镜子里看不见自己！”

女人说：“只有丑女人才不喜欢照镜子！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时间于死一般的寂静中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镜子外也有两张脸：一张微笑的脸，一张丑陋的脸。

我说：“会不会真的是这一块小圆镜有问题？”

屋外。天地间忽明忽暗不已。明暗的频率越来越快。

我不由得错愕，转首看着花中泪。

在这间堂屋内，不止我和花中泪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