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城发生的故事,终于也要在此结束了。
过去她以为这是他纵容她的体现,如今再想,也可能是因为不太在意吧。
“是。”
哪怕她已经亲耳听到他无意识袒露的心声,听到他向另一个人倾诉的爱与执念,她仍在这一刻,怀揣希望地想,万一是误会,万一其中真有隐情。
陈棠苑吃痛道:“松手,很痛。”
最后一次,贪恋他怀中的温度与气息。
陈棠苑在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里捂住嘴,哽咽了一下。
她的眼泪令他几乎无法思考,迟钝地懵了半晌,才问:“苑苑,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怕她又再哭起来,他终于妥协,挡在电梯门边的身体向后退开,“但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
他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亮度,郑重地许诺:“我不会骗你。”
怀里,衣服前襟处很快被泪水打湿。
说完,他的眼眶也有些红了。
他立刻放了手。
他深深看她一眼,还是点头:“是。”
电梯才降下去,等待的时间里,陈棠苑感受到背后的目光如芒,却始终没有人再开口。
他被她前所未有的冷漠刺了一下,失神地停在原地,眼见她转身走向电梯,又亦步亦趋地跟上前。
他立刻紧张道:“你别哭,我不是要惹你哭。”
他正欲再度询问前情,她却已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近乎无情地讥诮道:“抱够了吗?”
他有些失态地攥着她,她皱了皱眉,感觉腕骨都要被他捏碎。
她想,真的不是她心软,是他演得实在太逼真。
他却茫然地顿住:“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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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装了!”
再无法控制地,她将所有悲伤的情绪倾倒出来。
“也是为我而来?”
他似乎也在这声指示音中回过魂来,上前一步拽住就要迈入电梯的她,再次争取道:“苑苑,不要结束好吗,如果是家里给了你什么压力,让我来解决。”
电梯门在纠缠的间隙里即将重新合上,陈棠苑按下按钮,狠了狠心,走进去。
“骗子的心理素质果然都很好。”她简直被他气笑,“真要我将一切都拆穿得明明白白,你才舍得承认?还是,你早就有什么准备好的谎言?”
心中最后的一丝期待终于崩溃,她苦笑着:“所以也是为了那块地。”
情感击败理智,陈棠苑深吸一口气,主动从电梯里走出来。
她却没有抗拒他的亲近,只是咬着牙不说话,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心想,这是最后一次。
陈棠苑在他怀里静下来,出奇乖顺的样子,让他以为这一回同样可以将她哄好。
她开始问:“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是恋情终结时伴随的那声尾音。
“可你让我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真的好讽刺啊,庄律森,由头至尾都是我更喜欢你,是我主动去伦敦找你,是我主动向家里争取。我一直都在努力想办法,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更长久一点,就算有人恶意中伤,我也不相信他说的话,我只听你解释。”
“没有期限。”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要骗我。”
“我可以理解,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陈棠苑自嘲地摇摇头,“只不过,我以为你不一样罢了。”
她转过脸来面对他,素来明艳的脸庞上划满泪痕,看得他无比揪心。
不过他的确总是这样,对她万般迁就,她说开始就开始,她喊结束就结束。
她想,他到底是不会试图挽留她的呢,虽然在情热之际,他也曾答应过她,不会放手。
电梯“叮”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