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断的香烟进了垃圾桶。

泛着浅橘色的太阳光晕照在她脸上。

他阴鸷的目光凝在她身上，胸腔里那活物蓦地窒了一瞬。

他看到了。

陆谨修状似随意地把玩着那只沉甸甸的银灰色打火机，对上她视线，低低开口，“你知道兄妹关系意味着什么？”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不是也很多吗？”

“你回你的酒店，我今晚就在这儿睡。”

“你不跟我一起走？”

“还是你想说，你与那些女人共同出入酒店只是为了谈生意？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是没见过，但那些媒体不都那么写？”

她深深吸气，避开他的视线，刚想转身离开，却又听见他近乎喑哑的低沉嗓音。

她眼睛红，鼻尖也红，开口的声音更是蓄上了哭腔。

“明瑶，你不是。”

他掀唇，眼尾那点零星的红渐渐转变为清淡的粉，嗓音低低沉沉，“原来那些新闻是自己跑到你眼前去的。”

“不是讨厌我吗，怎么还这么关注我？”

“我疼。”

他将手里那根烟折断，往垃圾桶里轻轻一抛。

下一秒。

他不该，不该拿那些肮脏事去开罪她。

“抱歉。”

陆谨修缓缓松开手，目光却并未从她身上挪开。

下一瞬——

她眉心蹙着，“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走吧。”

明瑶绞着手指，眼圈微微泛红。

“我们之间，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他冷硬地强调着。

他方才在克制，使的力道不算重，但——

斑驳的淡红色在她白皙干净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他眼底蓄着的阴郁冷感一刻比一刻强烈。

耳畔轰鸣，像是有惊雷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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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面这句话更像是说与自己听，而不是眼前的她。

“还是说，你觉得只有明彻一个哥哥不够？”

“我没想关注你。”

明瑶长臂抬起，直接攥住他的手腕，“你松手，陆谨修，你松手……”

她的下颚处被他掐出了红痕。

——“哥哥，我疼。”

——“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再住校了，瑶瑶很想你。”

陆谨修菲薄的唇微抿，那双浅灰色的眼瞳一点点黯淡下来。

明瑶咬了下唇，手指指缘被她掐得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色。

额骨也跳了下。

嗓音却低沉，“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凭什么管我？”

他上前一步，长指掐着她的下颚，将她逼到角落，红着眼尾质问：“你见我玩过哪个女人了，嗯？”

她忽地笑了下，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淡淡道，“你是想说你比我堂哥强？”

话一出口，她鼻腔竟隐隐泛起了酸意，“至少，我做了你五年的妹妹。”

“所以想要个更好的？”

片刻后，她咬咬牙，终究是把那句话讲了出来，“……但我是你妹妹。”

“也对，在抽烟喝酒还有玩女人方面，我堂哥自然是比不过你。”

出的笑意反倒平白为他整个人添上几分温润气息。

——“哥哥，这道数学题我不会，你教教我好不好？”

“明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