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风如梦,翌日醒来,药效散尽后,范伸脑子里的美景如同泡影虚幻,唯独那腊梅枝的开档红棉裤,尤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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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何时歇的,她们也答不上来。
春杏不知情。
两人都热情如火。
一个抬头,一个收回了胳膊,一个抬脚,一个收回了腿。
一动,则牵全身。
半夜落了一场雪。
干柴烈火,一触就着,越烧越旺,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你情我愿。
到了早上还是没见动静, 春杏便悄声问了昨夜伺候的丫鬟, “世子爷和夫人,昨夜何时歇的?”
外间的一众丫鬟婆子,没一人进来。
春杏换了一件夹袄,一早就去暖阁外间候着了。
那股子抓心挠肺,如何也控制不住。
晴了两日, 翌日清晨天色又是一片灰白,茫茫白雪纷乱,寒风一吹, 冰冰凉凉的雪粒子,灌进人裤管子里,从脚凉到心口子,直让人跺脚打着哆嗦。
安静半晌后,范伸先掀被起身,一双黑眸清冷无波,昨夜那抹殷红的燥火,已然烟消云散,
巫峰断肠,幽花含泉。
谁也没吭声,极为默契。
谁也没动。
那脑子里的燥热画面,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让人悔青肠子,只余下了满腔斐然和自我怀疑。
范伸眸子轻闪,转过了头,“我先出去,待会儿请安,再来叫你。”
然里头的两位主子,早就醒了。
姜姝乖巧地点头,“多谢夫君……”
时辰久了,脖子终是受不住,姜姝正盘算着如何挪,才不会吵醒那人,头顶上便响了一道微带慵懒的声音,“醒了?”
姜姝赶紧攥着被褥严实地挡在胸前,跪坐了起来,“姝儿伺候夫君穿衣……”
幔帐轻摇,啼鸣如莺。
如今清醒了。
姜姝紧闭着眼睛,早在那双腿的酸痛袭来之时,便想起了昨夜所有的一切。
洞房花烛,意外的和谐美满。
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姜姝再次点头,“好。”
安静半晌。
云锦被褥下的手脚,更如腾绳般缠绕。
只担心, 昨夜那药效一过,两人身上的煞气会不会又跟着起来。
昨儿一夜安静。
姜姝点了点头。
范伸拂开幔帐,弯腰捡起了盖在鞋面上一堆凌乱的衣物,回过头平静地拿给了她,“你身子弱,多睡会儿,今日天冷无人扰你。”
怪不着谁。
春杏点头, 冲阮嬷嬷笑了笑, 答了一声,“唉。”
只知道屋内红烛快燃尽的那阵, 房内还有动静,那饶人心坎的娇呤声传出来后, 守在外屋的奴婢, 个个都低着头红了脸。
侯夫人专程指派过来的阮嬷嬷, 见状笑着道,“姑娘不用着急, 今儿天冷,起晚些也无妨,侯夫人早来了交代,让咱别去打扰, 不急着请安。”
床榻一松,幔帐在范伸身后落下的瞬间,姜姝便将自己裹成了蚕。
“不用。”
几个丫鬟途中便被世子夫人屏退了出来, 之后也没再唤人进去。
直到自个儿的身子如一片木叶儿,被颠的周身酥麻酸胀,虚痒难耐的心口才觉得充实了些。
姜姝的脑袋一直僵硬地枕着那结实的胳膊上,从醒来至今,没有动过。
了那如棉的暖团儿,埋在双掌之间,妄图擦出火花来。
披散在肩头的几缕墨发随之几晃,莹白的肩头若隐若现,隐约能瞧见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