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幼稚的行为,他也做得出来?!”贺离之的眼珠要瞪出来了。
“她比你强。”
沈长寄一进帐,一眼便看到一身白衣、不染一丝烟尘, 手握折扇的年轻男子。
“许久不见,您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贺离之笑得不怀好意, 扇子在胸口扇了扇,“下官还以为, 那位姑娘能治一治您这不拿正眼看人的毛病。”
沈长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帐子,再转回来时,脸上的温柔褪去。
贺离之唰地一声收了扇子,火急火燎地走到沈长寄的跟前,手朝他伸。
轻手轻脚地起身,为她将被子盖好。
“哟,他何时学会生气了?小平子, 你可别骗我, 你家大人他知道喜怒哀乐吗他,嘁。”
贺离之在他对面坐下,手指搭在脉上,脸色逐渐凝重,“毫无改善。”
一根银针从屏风后头飞出。
与前世。
“不必,我有大夫。”
“温柔乡, 芙蓉帐,大人好兴致。”
沈长寄撑在榻边,凝视了会,直到必须离开时,叹息了一句:
“啧, 大人, 贺某瞧着您的衣服皱的很啊,这一夜……”
“贺大人, 您少说两句吧。”平瑢头疼地看着屏风后头, 好心提醒,“大人要生气了。”
二人凑在一处,一起瞧着换完衣服又去擦拭宝剑的人。
“是,贺大人在您的营帐内等您。”
沈长寄将剑收回鞘中,敛眉低目,把手伸了出去。
唰——!!
一切喜怒哀乐皆因她起,……
男人冷冷地睨他一眼,“手不要了?”
话音刚落,屏风后头的男人换了一身玄色常服打他们中间穿过。
他深吸了口气,将万千咒骂咽了回去,转头对着平瑢道:“你出去,守住门口,不许叫人靠近。”
“她就在附近的帐子,待会把她叫回来陪你。”
“好。”
贺离之:“……?”
三月不见,贺离之还是如此地讨人厌,这张嘴惯常爱冷嘲热讽, 字字句句都叫人想与他翻脸。
他微垂眸,下巴在女子的发顶眷恋地抵了一会儿。又感受了会她喷洒在他颈窝里、绵长又柔软的呼吸,才轻轻挪开勾着他腰的手臂。
他目不斜视,越过来人, 绕到屏风后头换衣。
平瑢瞥了大人一眼, 轻咳了一声。
“啪——”
“大人,国师到了。”
贺离之道:“别闹,我来看看你的病。”
平瑢一抱拳,退了出去。
夜渐深,睡意上涌。
她迷迷糊糊之间,有人将她揽过,头枕在他的臂弯,怀抱温暖而踏实。
他才一走出营帐,平瑢牵着大黑悄无声息地出现。
贺离之神色微凝,靠近了一步,扇子挡住半张脸,“怎么,他真会了?”
直到黑黢黢的夜色变得黯淡,天边泛起了淡青色,沈长寄慢慢睁开了眼。
贺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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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汝呢喃:“你把玖儿弄到哪儿了……”
“他出关了?”
贺离之眼疾手快, 将展开的扇子飞快一挡, 银针打在扇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
“走了。”
平瑢压低了声音,“大人昨晚用大黑吓哭了一位姑娘。”
“哼。”
该去找贺离之问一问那个梦……
下回再来找你偷/情。
然后他就看到平瑢点了点头。
“唔……你晚些走……”她已经困得糊涂了,神志不清,全然不知自己无意识说了什么。
沈长寄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正牢牢攥着他衣襟,唇瓣勾了一下,清亮微澜的双眼中满是柔情。
贺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