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猎了一只幼虎，剥了虎皮，回头叫人做件毯子给你。”

谢汝微怔，“好。”

“好。”

“对了，这个给你。”谢汝从脖子上接下来一条红色的线绳，将坠在绳上的玉石握在掌心，一起放进了他的手里。

“嗯，这是从小到大陪着我的东西，”谢汝认真地看着他，“明日又是初七，我……不方便总在你身边，就用它代替我陪着你，好不好？”

翌日。

沈长寄回了自己的营帐。

沈长寄手触到帘子，又转身看着她，少女双手背在身后交握着，见他回头，对他笑了笑。

沈长寄垂眸看去。

“还有呢，”她小声说，“你放开我啊……”

说着把人往外推了推。

“嗯嗯。”她将人推向门口。

“身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件是跟了我许久的东西，就是丑了些，你莫嫌弃……”

谢汝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笑道：“好吧，是我做错了，下会不会了。”

谢汝不好意思地将视线错开，“是我信口开河了，国师他有些本事的。”

沈长寄看着空了的掌心，“今夜……不留我吗？”

“我亲手缝的，里头放了些安神的香料，不如你原先用的那些药劲大，这个对你身体无损的，可以随身带着。”

男子的脸色稍缓，看了一眼纸，上头是一些药材的名字。

他只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又定在她的脸上。

他说话时故意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吗？”

他将腰间的佩剑摘下，单手脱了外袍，靠在榻上。

谢汝抽回了手，微侧过身，不再看他。

许久，他退开了些，额头轻轻蹭了蹭。

男人低声笑了笑，按住她的手背，不再逼迫，“那我走了，明日见。”

这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是她始终贴身带着的，可见珍贵程度。

沈长寄不赞同道：“你不是说他是庸医？管他的意见作甚。”

“说、说什么呢……”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转身拉住他的手臂，“快些回去休息了，我困了。”

就这么一块丑东西，沈长寄却在她的身上见到过许多次。每一次她睡下，这块吊坠都会从她脖颈间掉出来。

一直握紧的手摊开，红绳缠在他的中指，吊坠掉了出来，悬在空中，晃动着。

沈长寄接过，将她的手一起握在掌心，低声道：“好。”

握着玉石的那只手扣在她腰间，将人紧紧抱着。

“给……我？”他哑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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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汝声音微微颤抖，“大人回去吧，有我在身边，怎能知晓这吊坠管不管用？”

“这个也给你。”谢汝不自然的飘忽着视线，将手里的荷包也送了过去。

她把自己的头埋进男人怀里，额头抵靠着他胸口，幽幽叹了口气。经他一插科打诨，心情好了不少。

“嗯，总要继续试一试的，待会你把它拿走，给贺大人瞧瞧。”

“不行。”

“不许胡说。”

是一块只有他拇指盖大小的白玉吊坠，玉触感温润，还带着她的体温。

他盯着其貌不扬的玉石看了许久，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将它系在了脖子上，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还在想我的病？”

沈长寄沉默了会，看着她通红的耳朵，低声道：“不管用，要姑娘救我。”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人吻住。他托着她的后脑，含着樱唇，深深地品尝着。

漆黑沉静的眼静静望着床幔，目光没有落点地出了会神，才将手抬起。

谢汝呆了一瞬，又哭笑不得，“好什么好。”

上头没有任何的花纹，成色也实在说不上好，光泽全无，白色的玉石外头有些泛灰，仿佛蒙了一层脏东西似的。

沈长寄说不出话来，望着她似水的眸，心绪万千。

她抿了下唇，语气有些弱，“是我过于自负了。”

“大人，国师他没办法，是不是？他没办法，我又能做什么啊……”谢汝勉强笑了笑，“不如大人将我绑到身上吧，你说过，我在你便不疼了。”

“我不能绑在你身上，就用它代替吧，我是听了国师说的话，有了这个想法，不知管不管用。”

沈长寄顺从地松了怀抱，看着她颈间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

“好了，交代完了，你……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