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走向深山。
她几乎想要尖叫,耳边却听到了“嘘”声。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蹭着她的脖颈,而后是熟悉的声音。
逃跑之心太过急切,连理智都被丢干净了。绀音倏地僵住身子,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她重新在脑海中把现状重新过了一遍。
“你别动了!”宽三郎急急地在她耳边说,很紧张似的压低了声音,“会被他们发现的!”
“只要山神愿意接受我们这次供奉的祭品……祂就一定会继续保佑我们!”
绀音听到那个声音说:
雨下个不停,但有个声音穿透了雨幕,也穿过了麻布,钻进绀音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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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被抓起来了!”宽三郎小声说,“得逃走才行!”
佛将要卷起风暴。湿漉的风吹灭了煤油灯,怎么也没办法重新点亮。无奈,人群只能在一片漆黑中前进。
这是她最先意识到的。
四周一片漆黑,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衬得外头的风雨声更大了,其中还掺杂着咚咚咚的声音,原来是自己的心跳实在太响太快。绀音伸出手,试探性地四下摸了摸。不管是面前还是身下,都是同样一块湿哒哒又粗糙的麻布,她怀疑自己这是被装在了一个大麻袋里。以此刻曲折腿不自主地总往下滑的姿势看来,她猜想自己正被什么人提着往前走。
一块粗糙的麻布将她盖住,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还有更多水分透过麻布往下渗漏,她的呼吸都被浓重水汽堵得好艰难。身下的地面动荡不知,她能听到雨水声近在耳边,可什么也看不到,但日轮刀还在她的怀里,只有这能带来唯一的一点温暖。
无论如何,她得赶紧逃出去才行!
要命。
晦涩难懂的方言,在此刻居然能听懂了,或许是求生欲在作祟。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漆黑。还有冰冷。
一向迟钝的大脑偏偏在这时候转得飞快,绀音瞬间意识到了事实——事实是,自己绝对是外头那个声音所说的“祭品”。
“大家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山洞了!”
“唔……是哦!”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踩进泥泞中,踏破积水。
抓起来?逃走?
雨水声在耳边响起,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喉咙上,正在轻轻戳着。绀音睁开双眼。
祭品
祭品……意思是她会被吃掉吧?还是被烧死?她在这方面的认知确实是太欠缺了,可用不着深想都能知道,当祭品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是谁的声音?好像听到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要命要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