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够了吗？”

“杨枝。”慕留又叫她。

“你想去什么学校？”

慕留信誓旦旦，“去啊，升旗仪式得念我的名字呢。”

可是他说他很累，嗓音轻得像梦话。

“…哦。”

啪，又欲盖弥彰地打了慕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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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看见小姨过了闸机，慕留与她告别：“明天机场见。”

杨枝问他：“你周一会去学校上课吗？”

慕留微微张开嘴，“杨枝。”

“不会，五月考ap，六月考sat，还要准备竞赛，”慕留笑了两声，“还有期中和期末考试。”

她正上方是一棵柳树，在春夜里舒展着嫩绿的枝条，一株鹅黄色的新芽悄然地钻出树梢，探头探脑的，跃跃欲试的，想着有一天也会钻出女孩的心，长成一棵柳枝，在春天的未名湖边飘摇。

杨枝也把声音放轻，“等这个活动结束，会好一点吗？”

慕留依旧合着眼，喉结在脖颈处起了又落，发出了一声叹息，“我好累啊。”

过了一会儿，小姨来了电话，要来接杨枝回酒店。

杨枝目光一闪，从他的鼻尖跳到无关紧要的下巴，“嗯？”

杨枝的头顶之上沙沙作响。

“你刚才一直在看我。”

地铁站也到了。

原来他的眼睫毛这么密，这么长。

……不难你在这里说什么说。

杨枝的心随着湖里的涟漪晃了两晃。

慕留扬起胳膊，当啷一声，咖啡铁罐精准地落入了四米外的垃圾桶。

“肯定有我。”

“所以你想申什么学校？”

杨枝没回答。

就像一个不需要睡觉的机器人，天生精力旺盛，什么都做，什么都会做，偶尔打几个哈欠，也一件事都不耽误，让她一度以为熬夜也是一种天赋和能力，而她没有。

她以为慕留从来不累。

还有英语演讲比赛和篮球比赛，杨枝在心里补充。

慕留对上她的眼睛，笑了。

“ ……才没有。”

“你们那些奖不是明天结束了才会公布吗？”

杨枝冲慕留点了点头。

慕留又把脖子仰了仰，下巴抬得更高，“不过都不难，除了竞赛。”

“你都到这儿了，”他掀开了眼皮，看着她，“考北大也不难。”

她看得明目张胆，可又怕他那双眼睛突然睁开，所以只能时刻警惕，做着随时错开视线的准备。

慕留陪着杨枝走回了东门，东门到了，又说走到地铁站。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