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平气和地把陈年往事一件一件拿出来，“薄荷糖不是为了你吃的，高考的时候，我每科考试之前都吃了薄荷糖，等到成绩出来，我每一科的个位数都是0，我觉得这个糖很幸运，也因为我自己喜欢薄荷，所以我吃它，和你没什么关系。

她的心头泛起了不安。

慕留没应声。

“真不吃饭了吗？”陈琢问道。

“醒了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她轻声问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吗？因为你觉得你在我眼里不一样？”

路灯下，他眉眼认真，字字清晰，“杨枝，跟他分手。”

上完课的赵老师有始有终地把他们送出了教学楼。

正是高三放学的时候，校门口人来人往，其余三个都说有事回家，剩下杨枝和慕留在空地上站着，他们今天还没说上一句话。

他们完成了任务，在不同的办公室之间穿梭，几乎所有老师都记得江珠和慕留，跟两个人东拉西扯，其余三个人作陪，硬是聊到了第九节 课下课。

沉默系在过去，绑在现在，绕于两人之间，绷到了临界点。

男生又高又帅，脸上一笑，把小姑娘们看得眼里直冒星星。

慕留不为所动，“醒了。”

一对也没成，这几个人，可真行。

鹅蛋脸，小圆脸，短头发，马尾辫，捂着嘴笑，露着牙笑，坐在前面，坐在后面，杨枝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脸。

“那我和你一起。”

天色幽蓝，通往校门的路灯照着两边的公告栏，杨枝一个也不认识，那里印着陌生的名字，贴着年轻的脸庞，写着相同的学校，等到四个月之后，它们会被几张相似的新海报代替，从此没了痕迹，就像她们和他们。

杨枝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我也要回家了。”

赵老师挥了挥手，进了学校，边走边摇头。

杨枝顺着问话往下说：“为什么你不一样？因为我会买你喜欢的薄荷糖？还是因为你的生日是我和程唯的恋爱纪念日？”

两道脚步声忽然只剩下一道，慕留停了下来，站到了杨枝对面。

惜这段时间。”

“真有晚自习。”

出租车停到了小区门口，慕留陪着杨枝走过小径，走过分岔路口，一直走到了小姨家楼下，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慕留先出了声，“我请你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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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枝的视线慢慢地扫过教室。

“回哪里？”

“小姨家。”

杨枝看着他，不遮不掩地嘲弄道：“你还没醒吗？”

“行了，我回去了，”赵老师跟五个人分别，“学习的学习顺利，工作的工作顺利，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