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泪掉在了床单上，杨枝带了哭腔，“对不起。”

“不对，”江珠说道，“我确实讨厌很多喜欢慕留的女孩，但我不讨厌你。”

杨枝大四的时候明白了这件事，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一直想问江珠这个问题：“江珠，你很讨厌我，对不对？”

这些话兜兜转转，还是说回了杨枝想说的，她小声回答：“夏令营。”

她从前想了他太多，吃饭的时候想，做题的时候想，回寝室的时候想，想他今天会不会来，会不会发现贺卡上的秘密，想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遇到了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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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珠很平静，仿佛在听杨枝讲一道她一看就会做的物理题，“嗯，怎么明白的？”

“你早就同意了，高考之后，你没把夏令营的事情告诉我，就是同意了。”

“因为你不喜欢他？”

想来想去，见不到人，也等不来结果，所以她在毕业典礼那天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想他。

这件事并不难做到，大学生活实在丰富，她每天忙得要命，根本没时间想起一个大洋彼岸的人，慕留只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闪过她的脑海，比如她从学校东门出去的时候，比如室友买苹果回来的时候，时间地点不可控。

杨枝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

这晚之后，杨枝才终于把慕留从关闭已久的心门里放了出来。

杨枝泪如雨下。

是她误会了慕留的话。

江珠轻声笑了。

杨枝用手背抹着脸，“我知道。”

可是她很少主动去想他了，就像现在这样。

当初她以为她和江珠关系近了，江珠才会说，却从没想过，关系越近，她越不会说。

杨枝看不见江珠的脸，但是她知道江珠笑了，“知道就行，挂了吧，我要去谈恋爱了。”

“你哭什么哭啊，”江珠又叹了声气，“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不是为了劝你和慕留在一起，也不是为了阻止你和他在一起，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想和他怎么办，我都没关系。”

她在黑暗里垂下了头，“两个名额，一男一女，宋乔凌第一，你第二，所以你不能去，但是慕留可以去。”

“没有慕留，也会有下一个男生，所以你不需要为你喜欢慕留道歉，而且，在这件事上，是我对不起你，你什么也没做错。”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吗？”

“你知道个什么？”

“那你现在明白了吗，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件事，他跟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