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往前探了探身体，接过他的字，仔细看了看。

他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端正地坐在凛对面，手上捧着他才写好的字，企图拿给凛看，好像是不经意才问出这句话的。

小孩的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非常悦耳的叮当声，即便他走得稳重，凛还是听到了一丝雀跃。

凛不由得觉得可爱。

房间里还是一副刚刚学习完的样子，笔墨堆在一张小小的方桌上，悟还在学着认字。

这个时候侍女上来点烛火，五条悟也放下了筷子。

凛对此无能为力。

他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刚刚开口的人并不是他，一种不易察觉的倔强在他的面容上显现。

“读了泰戈尔的诗集。”

两个人做着和对话毫无关系的事，用一问一答的方式向五条悟回报他母亲的情况。

凛笑了一声，把他的小手握在手心，牵着他朝前走去。

“姑姑怎么才来？”

觉醒术式后，家族里派了长老和体术老师，每周都和教授课业的先生轮流给五条悟上课。

凛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他的爪子牢牢抓住她的外衫，凛只能揪起他的爪子把他扯开，想让他站直，而不是黏她身上。

那双眼睛以孩童的角度仰视她，虽然表情非常淡定自然，但眸光中流转的不悦，凛已经感受出来了。

吃饭打断了五条悟对于母亲的刨根问底，让凛松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在凛裙摆层层迭迭的布料中显得模糊不清，增添了几分委屈。

了过来，暖烘烘的身体扑进她的怀里，像一个簪了白色毛发的泰迪小熊。

他正气鼓鼓地嚼着米饭，和自己盘子里的天妇罗大眼瞪小眼小眼。

“今天给母亲读了什么？”

低头却看见和嫂嫂一模一样的一双蓝瞳，只是悟的睫毛是无暇的纯白色。

天色越来越晚了，侍从们端来了晚饭。

“好多了，她只是容易累。”

凛用蘸了朱砂的笔圈出写的好的字，再还给了悟。

他立刻紧紧握住了凛，身体没再靠着她，顺从地跟着她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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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眼下很多时候都是一团青黑。

小孩的脸上逐渐绷不住严肃的神情，流露出更多的失落和沮丧。

吃完后，凛用餐巾印了印嘴唇，双手放在膝上，等他吃完。

凛垂下眼，将悟脱掉的鞋递给侍女，然后自己也脱掉了鞋，只穿袜子走了进去。

“我去看了你母亲。”

凛觉得有些好笑，伸出手揉了揉他有些卷翘的头发。

五条悟跟着凛走进内院的时候扬起头对她说。

“母亲身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