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酸软胀痛，后背又紧又麻，好像有一千只蚂蚁爬过去，拿武器的手更是已经有点感受不到斧头柄的触感。

严净悯起身，扶着卷帘门才站稳，缓了一会儿，挥手拉开卷帘门。

他们的手可以创造出无数的财富，却要为了眼前的小利拼得你死我活丢了生命，那小利甚至不是他们自己的。

一时间室内惨叫四起，游瑭拍手，又带头干了起来，累得不行了了就给自己洗洗脑，想想生产队的驴吧，总比驴要强吧，生产队的驴天天都得这么玩命，我就当一天驴，已经很幸福了。

严净悯冷酷道：“一点都没少。”

丞杨晃了一下，想伸手撑住身体，结果手比腿还要软，只好把身体怼到墙上，贴着墙坐下来歇息。

就在游瑭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快要进化成机械臂的时候，忽然听见阿远欢呼了一声，严净悯拍了拍手爬起来。

沈阅夹着尾巴把尸体往墙角拖，墙角已经堆起了一个冒着尖头的大尸堆，几乎都看不出有多少人了，游瑭叹惋，想来能在非战争时期见到这么多尸体，也是一件少有的人生奇观了。

这一次严净悯接话了，他也累得不轻，俯首看了看，答道：“没见少。”

他们站在丧尸堆成的小山上，渺小得就像一簇沙子。

游瑭深吸一口气：“还有多少？”

“啊啊啊！”

门外一片寂静，日近黄昏，赤红的太阳在大道尽头西沉。

游瑭想，如果这个房间里堆砌的尸体都是活人，都能够战斗，都能够劳动，一定能开辟广阔无垠的田地，一定能种出吃也吃不完的粮食。而战场上的人只会比这些人更多，更年轻，更强壮。

阿远快哭出来了，之前对严净悯的敌意也没了：“大哥，你能不能骗骗我，给我点希望也好啊！”

不知何时，阳光又重新通过卷帘门下照进了种子站里，一团暖洋洋的昏黄的落日，就这样映在地上。

从门外看，他们的身后已经尸山尸海，尸体几乎堆过了人的头顶，像一座小山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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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变成丧尸死了那是没办法，但是想想，游瑭觉得更不值得的是为战争死的人，若非是遇见亡国灭种的时刻，不得不前仆后继，其他时候只是单单为了一点利益主动弄得流血漂橹，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江灿头发糊了一脸，也是一脸疲惫，胡乱把头发别到耳后，拿电棍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样看游瑭就把快没感觉的那只胳膊当成了驴腿，用不死就往死里用，大家怨声载道地又干了半天，实在是不行了，身后几乎也堆满了。

骆映徽魂儿都飞出九霄云外了，一字一顿：“没、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