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染以为他还要做什么，可对方只是将她环在怀里，灼热的小臂扣在她腰间，两人紧紧挨着，严丝合缝，然后便头枕着软枕，轻轻说了句。

百纳国的翁主，是来联姻的。……

这是穆宴登基后，穆染第一回 这样唤他。

穆宴不敢赌。

“忘了。”

“皇姐还记得以前是怎样叫朕的？”

半刻后，她咬牙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穆宴笑。

穆宴这才终于满意了。

那些家人子泰半是京中贵女，便是有几位本家不在京中，那也是出身不容小觑。

他历来都知道，自己这个皇姐，是个骨子里狠绝的人。

感受着掌心中的温热，穆染闭了闭眼，沉沉呼出口气。

因着她是李太妃本家侄女，且眼瞧着在陛下跟前有几分印象，故而尚仪局的人也给她几分薄面。

他说着，手下猛地用劲，一下便将毫无准备的对方拉近，接着纳入怀中。

原本李静涵未来彩丝院，这些人便各自有各自的敌对。

“皇姐，好梦。”

每日两个时辰，时辰一到便悄然离去。

“法子不需要多，好用就行。……若不然，皇姐总会伤害自己，不是吗？”

“疼吗？”他忽然又开口，意料之中地没得到回答。

这样做，不过让她知道，她的情况安危同整个明安殿的宫人都是绑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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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穆染总是不叫对方，抑或是尊称。

这位掌仪虽品阶不若那典仪，可也是正八品女官，更何况对方每每来了彩丝院都是径直往李静涵住处去。

穆染显然也知道这点，因而她最终沉默下来，没再开口。

“……穆、宴。”

她的回答冷漠而无情。

穆染垂眸。

尽管以前穆染面对对方时常是一副冷淡的神情，可她知道规矩尊卑。

可眼下她实在没能控制住自己。

他似乎，真的只是想同她一起安寝。

因而各个都养成了好胜不服输的性子，殿选还未开始，明里暗里都悄悄地斗了起来。

穆染看着对方，眼神冷漠。

“那朕等皇姐能想起来的时候。”

于是原本就不甚受欢迎的李静涵愈发遭敌视。

将对方的掌心又捧得高了些，缓缓凑近。

教导诸位家人子的典仪没时间，尚仪局便特意又挑了位掌仪来。

柔软温热的舌尖轻触，那滑腻的触感让穆染浑身一震，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可对方这回却极其用劲，她完全没办法收回来。

尽管如今将对方留在身边，可谁都不能保证，穆染会一辈子留下。

不过他并不在意。

旁的家人子皆是一并授课学规矩，唯有她是独自一人。

也是为数不多的一回。

“夜深了，皇姐快休息吧。”

正月过后不久便是殿选，细算下来，那些过了初选的家人子们眼下已经在彩丝院住了大半年，规矩学了也不少时日，只等殿选。

而听了她叫自己后，穆宴好半天才停下动作，接着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对方掌心处。

如此待遇，旁的人冷眼瞧着，自然逐渐清楚是何情况。

李静涵自一月前回了彩丝院来，便极少出门，整日都将自己锁在房门。

“皇姐甚少这样唤朕，你叫朕名字时，声音格外动人。”

穆宴却有些开心地笑了。

对方尚是储君时，他的名讳便不是旁人能轻易提及的，更不用说眼下对方已经登基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