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惟觉得她可能又要发烧。

她慢慢站起来，张张嘴，卡了壳。开什么玩笑？她连哪里的第四题都没听见。

试问谁上课和人牵着手能好好听课？反正卫惟是不行。

“说话。”应仰的语气很懒，明显是被人叫醒的不情愿。

应仰又轻嗤，“没良心。”

“”

——

应仰不听她口是心非，突然就伸手把她发绳解下来。卫惟的头发披了一肩，编织发绳落进应仰手里，他一把攥进手掌心，叹了一句，“果然是没良心。”

他们今天还来吗？”

应仰张开手，手心里的发绳落到她的手心里，卫惟还没收回手来，应仰又把她的手扣住。

郑沣看见她那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毫不在意，“我说的是事实啊？你不想他你问他干嘛？”

上课铃响了，是生物课。

卫惟一头雾水，“怎么欺负人了？”

应仰也不管怎么样，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卫惟让他抓着手拿不了笔，只能干听老师讲。生物老师觉得不太对劲，时不时看看两个人，卫惟散着头发感觉自己干的事无处遁形，应仰什么表示也没有，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转笔玩。

应大爷大马金刀往卫诚座位上一坐，胳膊搭着卫惟的椅背，“听说你找我？”

“不不用。”

应仰不给她，“我没闹。你就是没良心。”

“没有。”

卫惟斩钉截铁。这孩子大白天在教室里发什么疯。

“谁？你哥还是应仰？”郑沣脑子里是一团浆糊，“等会儿我给你问问。”说着就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

“病好了就欺负人？”

“刚才郑沣说你想我。”应仰答非所问，靠近一点问她：“想我没？”

“你干嘛，”卫惟抓住他的手拉到桌子底下拿发绳，“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卫惟笑了，还真是个小孩子，果然能干出郑沣说的那些事。

生物老师终于忍不住，“卫惟，回答下第四题。”

“”

事实证明，他说的那句好听的也确实管用。应仰竟然没在他前边挂电话。

“什么事？”郑沣又看看她，“她说她想你了。”

卫惟自己的马尾从他手里救出来，又把他的胳膊从自己椅子上拨拉下去，“没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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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和我打架吗？

这些人说话都这么直接狂野？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又问一遍，“想我没？”

“嗯？”应仰的胳膊又自己抬上去，“没有我走了？”

晚了，电话已经通了。

“”

应仰在一节课后慢悠悠地走进教室，正好是下课时间，他从后门进来，看也不看自己的座位，径直走到倒数第三排。

卫惟憋着笑看小孩子闹脾气，无奈点了点头，“想。”

“卫惟？”老师提醒她。

卫惟锲而不舍地拨拉他不老实的手，“走吧。”

卫惟服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

“老子睡着觉让你吵起来，你就这样？”

卫惟伸手捋头发，一只手去拿她的发绳，“你别闹。”

卫惟默默捂脸，我只是想找个东西。

卫惟正要点点头，又听见他的倒打一耙。

郑沣看看她，“应仰，卫惟问你今天来不来。”

郑沣又开始看书。他能怎么说？！谁知道这个点了应仰还没醒？他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应仰想手撕了他。他还不得说点好听的。

全班在寂静中转头看过来，所有人的疑惑表情在看见卫惟身边坐着个应仰的时候统一变成“哦原来是这样”的恍然大悟。

两个人的手在桌子底下隔着发绳十指相扣。

应仰没动，他看着她笑，“病好了？”

“”那话不是我说的！

“他来。”郑沣挂了电话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