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班上那个空出来的位置是给谁的？”

青年变成了那个穿红色队服的男孩。

否则，就好像自己夺走了妈妈的青春与黑发似的。

她伸出手想去挡阳光，却发现自己几乎没有力气抬起手来。并且——

她手里的袋子坠在地上，西红柿骨碌碌滚了一地。

“你生活里缺了个人，晨曦。”

一阵暖融融的风拂过，她问：“什么意思？”

可是她妈妈很年轻，这个脸上满是皱纹、头发半白、身材走样的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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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抬眼看见她的一瞬间，中年女人愣在了原地。

他握紧她的手，眼里忽然渗出泪来：“对不起、对不起晨曦，对不起……”

这只瘦骨嶙峋、大大的细细的手是谁的？自己的吗？

可是一切都变旧了。

“是……”

她慢慢坐起身，这里是哪儿？似乎是自己的房间。

面前这个满脸泪水的男孩抱紧她，说：“谢谢你来看我的球赛，回去吧，晨曦。阿姨等你太久了。”

篮球场闹腾着的男孩们忽然消失了，她诧异地看过去，空荡荡的篮球场上一个人都没有。

是床上。

“吱扭”，门被推开，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推开了门。

她怎么会是妈妈。

“我……”

中年女人眼圈慢慢红了，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抱住女儿：“晨曦、宝贝啊，你终于醒了……”

她试着睁开眼睛，可是阳光太刺眼，刺得自己直流泪。

“你床头那只玩具狗，还记不记得是谁送的？”

这句话似乎是魔咒，在男孩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身体猝然坠落，最后一下子落回柔软的床上。

怪异的嗓音，这个女人抱着自己号啕大哭。

许晨曦心想，是妈妈吗？

她是谁？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水，手里的剪春罗也沾上两个人的泪。对了，差点忘了，剪春罗是她最喜欢的花。

身边的人牵起她的手，将那束花放在她手里，然后握紧。

“什么奇怪。”

兀地、没头没尾地问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是妈妈？

她不会是。

“我没想过会这样，晨曦，对不起……我不敢去看你，也不能去看你…我以为自杀之后会好一点儿，可是没有…许晨曦，你当初为什么那么迁就我呢！”

“这里一直是春天。”青年抬头看天：“从来没有变过。”

她不认识他，她不知道这个鬼魂为什么能够碰触到她，还要对她说对不起，可是她也止不住地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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