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章开得很快，刀子一握，手腕用力，手背拱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干脆的嘶啦一声，胶带被划出一道口。

泡沫盒外裹了一圈胶带，沈在跪着拿膝盖挪到矮柜边，翻出一把小刀。

他的工作电话很多，沈在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悄悄回了自己房间。

啊？沈复迷惑地看着舒云章上了后座，轻手轻脚把沈在捞起来，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那也是他第一次潜水。

沈复：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念念不忘，所以才有了回响。

竟然睡了这么久。沈在又靠着舒云章绵了一会儿才起来。

那你打开看看呀。沈在将刀子拿远了一些。

想让我猜？

舒云章觉得他很期待，但其实对沈在会买什么缺乏预感。

发顶被什么东西轻轻抵住，沈在动了动，忽然耳边靠近一股热气，一道声音缓缓地说：醒了？饿了没？

原来弟弟是要这么宠的。

沈在在舒云章的床上醒过来。

舒云章也刚刚洗漱好，接着电话从房间里出来。

很奇怪，跟着教练跳下水之后，沈在心情平静，海里那些颜色鲜艳的珊瑚礁，各种各样的鱼，以及被深蓝柔软的水波包裹的感觉，都没有给舒云章找一个很值得纪念的礼物重要。

沈在想这样东西应当十分特别。

沈在想给衣服都消消毒，便说：都要。

当然。沈在一边说一边将盒子递给他。

之后沈在去洗了个澡，想到行李包里还有很多买给舒云章的东西没有拿出来。

沈在还没拆开，舒云章已经挂了电话走进来，把沈在随手放到地上的衣服拿起来，问他：要洗的吗？

行李包还没来得及收拾，放在沙发脚下。

舒云章笑了，要是海里的，还能有什么呢？

那好。舒云章站起身，想先去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沈在一手按着泡沫盒子，一手拽了一下舒云章的裤脚。

舒云章要打开，沈在又伸手过去摁住。

贝壳吗？

他先用鼻尖贴着枕头蹭了蹭，又抓住被子的边缘往身上裹，像只舒服的猫。

舒云章开了盒子，里面真的是一枚贝壳。

七点。舒云章为他拂开耳鬓的碎发。

沈在点点头。

给你的礼物。沈在这么说的时候，因为不好意思而没低头看向没拆开的泡沫盒。

和平常见到的那些又很不一样，有着特别的淡淡的粉色，和复杂却不凌乱的纹路。

可以打开吗？舒云章将手里的衣服放回沙发，靠着沈在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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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什么？舒云章问。

在海里找到的。沈在说。

舒云章说了好看，长久地盯着这枚贝壳，而后发现很

沈在蹲在地上拉开包，将面上的衣服拿来开，找出一个一个用泡沫包好的盒子。

床垫微微下陷，舒云章坐了上来。

沈在的行为很意外，但舒云章只是轻微愣了一下，便夹了起来，又反悔了：在外边吃得好，回家也要吃得好。

你在外边吃得太好了，在家里淡点儿。舒云章将属于沈在的筷子递给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没等他再说什么，舒云章已经注意到了那些盒子。

哎你干嘛啊？

舒云章换了柔软舒适的家居服，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舒云章推门下了车，走到副驾驶这边，扶着车窗对沈复说：你去开车。

扭头看了一眼阳台，天已经完全黑了，近处的几栋房屋亮起了柔和的灯光，沈在问了一句几点了，语气说不出的娇软。

舒云章回头来，沈在仰着脸，眼睛亮亮的。

是海里的东西吗？舒云章问。

还没睁眼，沈在已经微微勾起唇角，探手过去想摸，才碰到小腹便被一把抓住。

等等

沈在笑了，夹了一筷白灼青菜，一只手接着放进舒云章碗里。

沈在又看了一眼盒子，才确定地说：是的。

舒云章已经做好了晚餐，是些很清淡的吃食。

沈复目瞪口呆，直到舒云章不耐烦地说：这么睡觉醒了以后不舒服，去开车。

这些盒子占据了行李包的大部分位置，一拿出来包里变空下许多。

沈在摸索着，将头枕到他的大腿上，才睁开眼。

沈复怕吵到沈在，又不敢说得太大声。

又开始玩儿了？

嗯。沈在赞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