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要专心。”卢筠清提醒他。

千里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垂下眼，执笔继续练字。

像一颗水灵灵、湿漉漉的桃子。

“这一笔写得极好，颇有名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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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听得专注，拿到毛笔后，神情严肃又认真，卢筠清担心他写不好，索性起身绕到他身边，站着看他写。

千里定了定神，他一向心智坚决，忍耐性极佳，没想到这点小事，竟能让他分神。

说着，千里拉开一把椅子，“先生请坐。”

淡淡清香弥漫在鼻端。这不是花草或头油的香气，更像是少女淡淡的体香，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独一无二。

“这里，要先写撇，再写捺。”

卢筠清忽然转头，略带不满地看向他。

教了“天、地、人”三个字的写法后，卢筠清把纸在千里面前铺开，又递给他一支笔。

她玫瑰色的丰润唇瓣微微翘起，红唇潋滟，越发衬得肤白胜雪、瞳如点墨。

“可是你的身体还没痊愈。”

然而，就在此刻，他内心汹涌的爱意却再也控制不住。那是疯狂的占有，是虔诚的献祭，是无畏的燃烧。

“你来写一下试试，如果忘了怎么写，就看看我的字。”

“在听，我在听。”

“好。”

“我就在这里看着，忘了笔顺可以问我。”

她洁白莹润的耳垂就在眼前，细薄的皮肤下几乎能看清细细的血管。

“不碍事，我现在状态很好。”

“……我说的话，你有在认真听吗？”

“喂？”

两人离得这样近，近到他能看清她唇瓣上的纹路和面孔上细细的绒毛。

“是，先生。”千里叫她先生，眼观鼻鼻观心，一心练字，只桌面下的左手在膝盖上悄悄握紧。

可是……

“那，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吧。这个字是天……”

卢筠清担忧地看着他，他左臂上还缠着绷带，上衣盖住的背部也还敷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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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起笔时要稍微顿一下。”

千里原本写得认真，忽然觉得脖颈处有点痒，这才反应过来，她俯身看他字迹时，一缕发丝垂落他肩膀，其中几根青丝恰好钻入他敞开的领口。

卢筠清也不扭捏，走过去坐下，千里则在她旁边坐下。

他曾经，拥有过很多，又在一夕间全部失去。

自那以后，他便明白，万物如流水、如沙粒，总难尽握于掌中。他不再贪恋任何人和物，于是他变得无比强大，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