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筠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穆长老拄着拐杖来了。

“穆长老，这话您该对您的殿下说，跟我说没什么意思。”

露台外风声呼啸而过。

“不瞒卢小姐说，老奴自然是说过的，可是殿下不同意，老奴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小姐。”

作为奚族的王，他会有很多妻子。”

直爽的人，她不讨厌。

卢筠清不说话，端起茶杯缓缓饮下一口热茶，等穆长老开口。

“奚族和羽朝、迟国不同，是部落联盟制，君主的权力受到各部制衡，齐长老所在的库卢部，占奚族总人口的六分之一、兵力是殿下所领中央军的一半。”

“就算他现在最爱你，未必永远最爱你，我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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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也知道，殿下在外颠沛流离多年，如今虽然回归，但根基尚未稳固，如有齐长老的衷心拥戴，则能如虎添翼。”

听到穆长老的自称从“老朽”变成“老奴”，卢筠清挑起眉毛。

穆长老道一声谢，继续说。

秋日已深，夜凉如水。

“没关系，我一向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现在，他捧我在手心，我也将他放在心上，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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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取之，必先予之。

他是奚族七大长老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个多年来坚持不懈寻找千里的，因此，千里回归奚族后，对他最为敬重。

不过，今晚的事还没结束，齐兰竹之后，她还有一位访客。

卢筠清叫桃叶在穆长老脚边放了一个暖炉。

穆长老放下捋着白胡子的手，叹了口气，一张苦瓜似的脸孔上，因发愁更添多几道皱纹。

卢筠清笑，“略有耳闻。”

“卢小姐，你可知道，奚族七大长老中，最有势力的，就是齐长老？”

穆长老的自谦，正是为了让她就范。

“穆长老，我明白您的意思，照您这样说，如果将来奚族与他国对战，打不过的时候，是不是也得要你们殿下为国卖身，尚别国公主？”

穆长老也不与她兜圈子，上来就说明了来意。

“那就走着瞧吧！”

穆长老已有七十五岁，个头不高，平时看起来慈眉善目，从外表实在难以想象，就是他，统领着奚族最精锐、最厉害的一支死士队伍。

卢筠清看着她飘飞的衣摆消失在走廊拐角，耸了耸肩，裹了披肩走到露台上，眺望城中灯火。

卢筠清唇角轻轻扬起，对她绽放一抹微笑。

“千里最好能娶齐兰竹作平妻。”

齐兰竹起得一跺脚，扭身走了，临走前丢下一句话。